第七卷第一百五十六章(二)
第七卷第一百五十六章(二)
叶浮悦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会在暗夜到来时,就心跳加速,紧张地额头冒汗,甚至希望在闭上眼睛几秒后就立刻恢复天光大亮的白日。那是她深陷在噩梦里的最痛苦的人生阶段,若非是有墨凌鸢守护在她身边防止她精神脆弱到做了傻事,估计也不会有此刻变得坚韧起来的叶浮悦。她会适应了身边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夜晚到黎明到来的感受,也能够接受可以在床上无拘无束地翻身的时候,多了一个自己之外的人的存在。更明白了心意相通的基础上发散出来的欲念,其实是自我对彼此情感的认可的延伸,而这其中并不是自己被当做了被迫承受欲念的工具的事实。曾经的遭遇在她的身心上留下的都是不可轻言的噩梦和烙印,若非是墨凌鸢的守护的真心和身边的亲人朋友的关切支撑着她走出了噩梦的包围,那么在那心灵的疗养院里就会有她的一个房间的位置了。就很像是那个被赵志洲深深地伤害到的大一的小学妹,花朵一般娇艳而活力的年纪,却早早地被邪恶的飓风摧毁了自己的生命的本源,提早地进入到了凋零的遗憾之中。
叶浮悦会在校园里出手救人,何尝不是在挽救着自己呢?救了人,心里会踏实,会愉悦,会感受到自己存在于人生的社会意义,而不是能够自我轻易否认了存在价值的无用之人,消极的情绪就会少了很多入侵到她的心灵的机会。所以,没有受到心理医生的专业的心理干预就走出了噩梦禁锢的叶浮悦,真的是墨凌鸢都会发自内心去肯定的女子。也就更加明确了为何墨尊大人在被叶浮悦拒绝后情绪波动地如此厉害。凡人是精怪们眼中善于钻研的蠢货,百年的寿数里做着各种为了身外之物就费尽心思地算计自己,算计周围,算计无辜者的行径,却还是被死亡牢牢地摆弄着一生的定数。可是,叶浮悦做出的算计仅仅是为了保命后不再沾染到更多福泽之外的财富,尤其是墨尊大人能够给予地长生的恩赐,要知道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如今的豪门富商,达官贵人,谁能够在长生的面前心如止水视若无物呢?而叶浮悦偏偏做了这个在墨尊大人意料之外的另类,甚至还当众勃了墨尊大人的颜面。要知道即使是修行高深强者如云的精怪里,也鲜少有人会对墨尊大人做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行为。因为了解墨尊大人脾性和道行的都知道,这样的挑衅和求死没有什么区别。
她不是故意去做违背墨尊的事情,可是在勇气和求生的心理坚持下,还是做出了她认为的正确的取舍。因为她知道即使眼下在墨尊的眼里她表现得个性又新奇,也抹杀不掉精怪们对凡人的心底的鄙夷。既然注定没有了长久的留下的基础,又何必去做自欺欺人的傻事呢?厚脸皮是现代人生存的本能技巧,可惜叶浮悦还没有能够厚脸皮到连自己和亲情都能够置之不理。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学习了古代先贤们如此多的哲理,自然能够明白“人”所以为人的意义。双足站立,心明眼亮,不偏不倚,走得坦然,自然就有了人心,本质上区别了虫鱼鸟兽的蛮荒的一面。
月上中天时分,叶浮悦已经在墨凌鸢的怀里沉沉地睡着,呼吸平和,没有了噩梦时期那急促的焦躁。刚刚的情热的交织后,就是一种醉梦的满足感。墨凌鸢没有入睡,他只是侧着身子,默默地凝视着沉睡中的叶浮悦,不知不自觉地几分钟过去,而后才抬手,将叶浮悦面颊上垂下的一缕发丝轻柔地拨开,那抬手的动作和凝神的目光,都仿佛是那发丝是他最珍视的情人的肌肤,根本舍不得多一点儿力度的施加。此刻的墨凌鸢的温柔和刚刚才结束的情动的热辣简直判若两人。若非是考虑到叶浮悦昨夜时的娇柔和身体还没有和他达到最契合的状态,他肯定会用今夜的一夜的时间把彼此都磨砺到最亲密无间的完美。他其实很期待着以蛇族的原身状态和叶浮悦去做那份交缠的美好,但是他也知道美好的事情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徐徐图之才能够实现预料中的惊喜,而他是个擅长创造奇迹的人,所以,未来的美好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主观臆造的空谈,必然会在不远的一天就能够由他亲手创作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