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何坤的情人们住在一处，彼此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

云霞的到来，她们并不放在眼中；云霞不年轻了，而且她很傻。

“跟着个人物，也不给自己淘好处。"

何坤曾经的一个相好说："起初还以为她没远见，不为以后打算，"那女的抽了口烟:"她给何坤生了个儿子，时间太混了，大概，就这两年的事吧。谁知道她半天不吭声，憋了个大的。"

"你说孩子？谁知道呢，我又没见过。何坤护得跟命根子眼珠子似的，怕我们把那孩子害了，没日没夜跟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这些旧欢。"

看来是没着落了。

宋明城跟唐景尧从那人那里回队里。

这线索，就断了？

那是不可能的。

韩叶给他们带来了新的消息:

韩叶：半个月前，云霞的姐姐家多了个两岁左右的孩子，云霞姐姐说是收养的，其实是云霞的孩子。

唐景尧：这也是那个什么，元气少年绵绵，告诉你的？

韩叶：（点头）

韩叶：对啊，这姐们老家也是那一片儿的，她头些日子回老家，听乡亲们说的。

果然，村头就是个情报站点，每个村中的阿婆大妈都是优秀的情报员。

韩叶：不止如此，云霞姐姐这些日子总是心不在焉的。

或许，这是一个突破点。

云霞的姐姐，应当知道些什么。

临走之前，宋明城将队里的事做了安排：韩叶调查火灾时附近的监控情况。

秦时对另一队送来的孟红的尸身进行检查，寻找两具体的共处。

齐安和陈游的活，是个硬活，他们要同何坤做接触。

一番交待后，二人踏上了去往云霞老家的路。

檀县，一个并不能紧跟时代的地方。虽说是县，倒也山沟沟一样。县中人多外出务工，留下些老人和行动不便的，守着山过。

云霞的姐姐，云烟，就生活在这里。

提到云烟，无人不道一句可惜。

带唐、宋二人往云烟家的路上，一个瘦老头儿，是县里的交通，专管给些外来人带路。

"云烟苦啊。"

伴随着一声叹，云烟的过往也被人道来：

云烟是个孤儿，生下来就没了父母，云霞的父母收养了她。

没过两年，云家又添了人口，看着云家父母围着小小的一只，云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但云家父母对云烟，是当亲闺女养的。云烟和云霞， 两个人也好得什么似的。

一直这么过下去，也不错。云家阿爸外出打工，阿妈在家看着两个孩子。

可事与愿违。

云烟考上高中那年，云家阿爸出车祸，人没了， 肇事司机赔了钱，就算完了。

苦了云家母女三人，阿妈死了丈夫，哭了一场，后来又日夜作工，可在家里做活，养活三个人实在太难了。

云烟：（想了整一夜，第二天，对养母说）阿妈，我不去上学了，我上够了，你出门去作工吧，我留在家中看着阿妹。

云家阿妈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日子实在难过。第二天一早， 云家阿妈就走了，离开了她生长的地方，为了两个孩子。

云霞那时也上了初中，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阿爸的离开意味着什么，阿妈阿姐不说，她心里也门儿清，打击太大了，说得再现实些，少了一个劳动力，终究是不一样了。

云霞：（对云烟）我也不去上了，咱一块挣钱。

可云烟呵住了她，许是阿姐那天的脸过于严肃，云霞没记住太多话，可云烟最后的话，却给云霞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云烟：阿妹，山窝里的好出路，就念书了， 你读了书，涨了本事，再去外面走走看，不是一个样的。

云霞记得，说这话时，云烟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阿姐已被生活压弯了腰，可她也曾是县的前几名， 不多数考上高中的人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