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昱日一早。

裴绪醒来的时候,浑身有些酸痛,脑袋跟喝酒以后早上醒来断片了似的,大脑空空躺在床上愣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挣扎着起身,脑袋又放空了一瞬,抬手碰了碰唇角。

指尖触碰到唇角的那一刻,有点硬,应该是血液结痂了,紧随而至的是异样的触感伴随着神经传到大脑,让他感到浑身一阵酥麻。

嗯,确认了,他初吻没了。

裴绪脑子总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昨晚的事情在眼前历历在目。

让他感觉到好像梦还没有醒来一样。

兜兜转转,命运好像圆环,怎么也没有办法走开。

——他们终究会再一次相遇。

裴绪不自觉的笑了笑,虽然有些淡,但对比于这几年来是最真心实意的笑了。

转头过去一看,床上剩几许凌乱,似乎还残留着余温。

不仅亲了,嗯,还他妈睡了。

咚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

裴绪循声一望,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全程都是跑的跑到门口,怀着一丝忐忑的心情打开了门。

温迟即穿着一身日常服饰,白色的短袖,浅杏色的长裤,见到他开门一愣,几乎是顷刻间那张冷冰冰的面容有了些许笑意。

“能进去吗?”温迟即看向对方身后的屋子,询问说道。

“能。”

裴绪看着对方越过他进去,顺道还把门给关上了,转头低声嘟囔了几句:“昨晚亲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真是的。”

他的声音轻,温迟即却还是将对方的话听了进去。

温迟即问:“那我现在要是问了,是不是就能像昨晚一样了?”

“……”

裴绪跟个勾引完人家又不想负责的渣男一样,面无表情的说:“不可能,你这是卡bug。”

温迟即声音略带点遗憾:“好吧。”

“……”

裴绪:怎么还委屈上了?

想着的功夫,温迟即声音也有些许调侃,又有些许无奈:“我还以为你还在睡,怎么还没穿鞋就下来了?”

裴绪顿了顿,低头就看着自己白得晃眼的脚尖,还有点血色,脚底的余温正在渐渐散去。

这一点他还真没注意,一个冲动劲就直接下床了。

他立刻脸不红心不跳的打岔:“我昨晚有点累,起来的早不是很正常吗?”

“……”

温迟即说:“我知道,但现在中午12点了,你昨晚就没吃饭,现在不吃饭饮食作息又不调了。”

“……”

“闭嘴!”

温迟即:●^●

……

等裴绪洗漱换完衣服出来后,就看见人高腿长的人正坐在椅子上,脚边有一只三花猫绕着他的腿,勃颈处还挂着一颗白玉铃铛。

婉转最后脚一蹬,轻轻的跃上了温迟即的大腿上,看起来似乎想在上面趴着睡。

然后刚刚跳上去,腿还没曲下来,就被人抓住后脖颈,往地上一扔,婉转立刻炸毛了。

裴绪看见这一幕,突然轻轻的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温迟即看起来不太像是一个养猫的人,反倒更像是个确保猫不死了就完了的。

裴绪把猫抱到怀里,摸了摸婉转炸起来的毛发,婉转似乎很享受他的触摸,微微眯起了眼,他见状使坏似的说:“你主人不要你了。”

婉转:“……”

男人都是一个样!

温迟即默默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又把婉转扔到地上去了。

婉转被扔下来,冲着自己的主人呲了一下牙,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裴绪看着自己怀里空无一物,把手放了下来:“你干嘛?”

温迟即看了看婉转,解释:“它身上掉毛,粘在衣服上,配饭有些难吃。”

“……”

裴绪看了看婉转身上的光滑毛发,抿了一下唇,嘀咕了几句:“它身上有那么容易掉毛吗?看起来有些不太像。”

温迟即说:“分容易掉,不容易掉而已,跟头发差不多。”

他说着突然看向裴绪松松散散扎起来的黑色长发,也看不出来到底在想着什么。

“……”

裴绪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为自己辩解:“我头发才没那么容易掉,别想太多,我还担心你呢!”

他没说假话。

虽然常常作息不调,但头发确实没怎么掉,依旧又多又黑,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脱发的迹象。

温迟即听着他这番话时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说:“也没这么严重吧?”

裴绪看了看他,看起来未来50年都不会有这种烦恼,和周存远已经脱了一半的头发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甚至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半夜去偷人家头发?看起来比实验室里好几个人加起来的还多。

只不过话一出口,不可能改变,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你肯定没注意。”

温迟即自我怀疑的想了一下,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那到时候你还要我吗?”

“看情况。”

“……”

温迟即笑不出来了。

裴绪反倒是看着乐了,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温迟即看着乐呵的人,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微微的叹了口气。

等对方笑完了以后,这才去餐厅吃了中午饭。

裴绪吃完饭后给人发了几条消息,说这几天都不会回京诚,交代一些事情,避免一些事物出差错。

做完事后,挠了一下猫的下巴,婉转微微的扬起头颅。

正巧温迟即也在沙发旁边坐了下来,在桌上放下了笔记本电脑,看了看两人:“和同事说完了?”

裴绪没看他,随意的嗯了一声,看着两指之间的一小搓白毛,有些想笑。

他刚才一时之间起了好奇心,看见猫身上的毛就有些手痒,趁着人不在想试一下玩转到底容不容易掉毛,结果这一不小心就薅下来了一小撮毛。

温迟即看见也只是无奈的一笑,随着他的性子去了。

“阿然。”

裴绪抬头看见他转过去,及时喊他,温迟即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他身上。

他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温迟即幽幽的说道:“我好像还记得一些事,某人今天不是说没有空吗?怎么还在这?”

“……”

温迟即说:“调休。”

裴绪气笑了,呵呵笑了两声,直接调侃他:“那你调休去陪谁?嗯?”

温迟即顿了一下:“我能说陪你吗?”

“……”

裴绪脸刷一下的就染上了一抹淡红,一开眼去,不知道是在看着猫,还是神游天外。

过了一会儿嘀咕了几句:“这几年不见,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裴绪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得昨天晚上那一个带着血腥味纠缠的吻。把他亲得腿都有些发软了,甚至没思考能力。

还有睡觉前,自己被对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的承受着对方的吻。

熟练是那么一回事,怀疑对方又是那么一回事。

裴绪对温迟即的自信率还是能达到。99.99%的,至于剩下的那0.01%,还是看在对方的专业上特意避免了一下错误说辞。

裴绪又问:“那你最近很忙吗?我听人家说你最近好像在忙项目,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还好,改天有时间应该就能陪你了,87%吧”温迟即说。

“……”

好吧,他承认,他有些无语。

重逢这个话题,裴绪老实说还是知道最该担心的是什么问题。

性格经历差异。

裴绪其实和高中的时候差不了太多,当年出国后因为抑郁症而变得不一样,但经过这5年来的经历,其实也好的差不多了。

温迟即几年的时间,他只是从外人里听到更冷淡了。

至于经历,二人对此都并不着急,个人对于彼此在大多数事情上都很坦荡。

且不说,两人的专业本就不同,经历难免肯定是会有些差异的,再说人员经历,温迟即对于对方圈子里的经历了解得也不少。

温迟即的人员,十几年的时间连个朋友都没有,多的一些也只不过是同事和师兄门弟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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