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长廊外,夕阳斜照,给水面镀上一层金光,鱼尾一拍,顿时碎裂成无数块碎金子。
温迟即瞥了一眼他,眼神有点冷:“有什么事?”
又是这样。
裴绪控制不住的心想。
裴绪道:“你就不能说话好点吗?我也没惹你吧?”
温迟即道:“你想让我怎么说话?怎么算好点?”
裴绪:“……”
“算了。”
裴绪撇过头去,牙关一咬,实在是不想跟温迟即瞎扯这个话题了,再聊下去,只怕人都要被气死了。
温迟即目视着前方,余光却时不时落在一旁的身影上,漫不经心的说:“你不说算了。”
裴绪:“……”
是他不想说吗?
好像说了就能会实现似的。
裴绪脑袋再一次转过去看他,玩味似的问:“温老师,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温迟即:“没有。”
“……”
裴绪不死心的继续问:“那你理想型是什么?”
温迟即:“皮肤白。”
“嗯。”
“好看。”
“嗯。”
“学历高。”
裴绪:(๑ت๑)
“成年。”
“……”
“还有吗?”
温迟即点了下头,目光转过去看了他一眼:“身高1米2以下。”
裴绪:“…………”
裴绪:“你的身高是多少?”
温迟即:“1米95左右。”
“……”
裴绪缓了一下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你有,认真想过你的择偶标准吗?”
若非长期以来的表情管理,裴绪真的想当场翻个白眼了。
1米2以下?还要长得好看,学历高,皮肤白。
全世界70多亿人都挑不出来一个,简直比长相普通,又穷又没脑子,还要要求对方身价过亿,长的好看,对她死心塌地,完美身高比例要求还要高吧?要不要这么离谱?!
温迟即说:“没有。”
裴绪内心呵呵笑了两下:“那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些择偶标准的?”
温迟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刚才有说过,一定是要真实的吗?”
“……”
合着耍他的是吧?!
真不怪其他人追温迟即,为什么大部分追的时间都比较短。
合着是真能被这人给气死。
裴绪浅浅吸了一口气问:“那你真实的,理想型是什么?”
“他。”
“……”
裴绪在饭店的这顿饭终究是没吃成,温迟即这家伙直接把他给气饱了。
不过也并非没什么收获。
两条消息。
一条:套出来这家伙是真的,除了那一位没有任何喜欢的。
第二条:食物、花朵,游戏、兴趣爱好……常人喜欢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喜欢的,裴绪没有一点地方能下手。
“……”
裴绪:(疯了)_(:3」∠❀)_
在白城待了两天,裴绪就回了京城。
有一说一,南方和北方的差距的确实挺大的,南方的6月已经潮湿闷热了,北方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清爽的。
由于怎么都打探不出来温迟即到底对什么感兴趣。裴绪没办法,只好抓住可以与人接触的时间在面前刷存在感。
虽然温迟即每一次都是冷的不行。
要么是把他气到撑,裴绪却还是整天乐此不疲。
这天中午
裴绪借着来找秦魏的名义,得以与温迟即说了几句话。
月倾夕出来的时候。
裴绪刚刚和温迟即的说话时间结束。
裴绪与月倾夕打了一声招呼,便上楼去找秦魏。
月倾夕心中泛起一抹惊异,看着裴绪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出了神,反应过来回头看温迟即,眼中又闪过一抹复杂。
月倾夕犹豫了片刻:“你……”
她终究不知道应该怎么问出口。
裴绪转过身时,她清清楚楚的看见温迟即在那一瞬间,眼中闪过的情绪瞬间颠倒。
那是无尽的思念与痛苦,又像是不可言说的秘密。
温迟即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的神彩变幻:“你能帮我个忙吗?”
裴绪在秦魏办公室待了一会儿后就下楼了,电梯门开后,思绪不由自主的想到温迟即还在不在这?
裴绪走了一段路,也想人走了一段路。
却在察觉到那么异样时,眼中的神彩逐渐消逝。
这一带没什么人。
温迟即也背对着他,那一只像是玉石般精心雕琢过的手,缓缓抬起,亲呢的将面前美人的碎发揽到耳后。
月倾夕眼中映着对方,唇角含笑,仿佛周围的事物都黯然失色了。
裴绪眼神骤然呆滞。
裴绪控制不住的想,一瞬间的情绪充斥着四肢百骸,难受的感觉好像要把它撕裂开来。
原来不是只对他冷淡。
只不过……他是讨厌自己而已。
也对,他又不是那个人,又不是……
裴绪眼眶逐渐红了,他不想待在这里,也不想看见温迟即,更不想被人家看见他哭。
一楼很大,但他跑的也很快。
裴绪出去后拿了张纸把眼泪擦干,奇怪的是眼泪没有再一次流出来,眼睛却很疼,还很干涩,但是一滴泪都没在流出。
跳动的心脏感觉到一抹钻心的疼,好像被人揪住了一块,无法再次跳动,难受着他喘不过气。
大楼内。
几乎是人跑出去的顷刻间。
温迟即那时候一用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放了下来,若非没有指甲,只怕是早已经嵌入了掌心。
月倾夕回过神来。
温迟即也已经跑开了。
月倾夕并不了解他的病情,但是也能看出对方眼中抵挡不住的厌恶,让她心头不由的一颤。
月倾夕连忙追赶了上去,只不过她的速度并没有对方快,脚上又踩着高跟鞋。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等他走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往地上一看,一大摊流下来的消毒酒精正在向空气挥发。
温迟即站在一旁,右手上残留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察觉到有人进来,目光看向月倾夕,眼中的厌恶冰冷溢于显露。
他似乎在忍耐着,喘了一口气,压着声音,避开目光说道:“你先出去。”
月倾夕也自知留在这里,可能会出什么意外,反应过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顺道还把门给关上了。
她想过,温迟即对于他人的触碰可能会很抵触,但也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连忙叫了宋声雨进去看看,还特意嘱托不要碰到对方。
过了两个小时后,宋声雨面露惊恐,还心有余悸的,缓慢走了出来。
月倾夕连忙问:“怎么样,没事吧?”
宋声雨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是不止的摇摇头:“胆汁都吐出来了,他这是怎么了?手上还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里面也全是。”
月倾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解释了一遍,跟她说。
宋声雨听她说完后,回头看看门,眼中也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