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消息回的很快,很简单的一句话。
【Mein höchstes Ideal:新年快乐。】
我的时间。
手机里是几人的喧闹。
【苏明安:哈哈哈哈哈哈,今年我的红包绝对是最多的,500块!我看看谁还比我高!】
【黄时:421块。】
【苏明安:我就说没人比我高】
【沭子鱼: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去跟彦哥他们比,往年他的红包都是压你一头的。】
【苏明安:去去去,说不定今天我高。】
……
一切都很热闹。
在白城待了十几天后,裴绪总算是回到了淞城,这一座久违的城市。
裴绪躺在床上,几条私聊消息就弹了出来。
只不过他这个手机用的是备用机,而对方可以发的账号也是另一个账号。
照片里发的是京城下雪的照片,白雪皑皑,照片里的构图很好。
【Eingh:在京城,明天回去。】
【Xx:京诚啊,你那边下雪啊?】
消息过了,三秒发来。
【Eingh:下,这几天下的挺大的。你喜欢吗?】
裴绪说实话,有些羡慕。
【Xx:喜欢啊。】
【Xx:每一次去北方的城市都碰巧没碰上下雪,说起来经常去下雪的城市,就是没怎么碰到过。】
【Xx:有好几次,还没落地就直接化了。你喜欢吗?】
【Eingh:喜欢,你喜欢我就喜欢。】
裴绪心脏漏了一拍,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Xx:能说会道。】
【Xx:说起来,你想去哪里吗?】
这几天他回来,温迟即这家伙不好巧不巧的要回京城A大处理一些事情,到现在他们已经快十几天没见上面了。
他这几天也处理好了事情,是想着这些天去约会。
【Eingh:去N国吧。】
裴绪看到消息有些惊奇。
【Xx:你怎么突然想去N国?这么远。】
消息回的很快。
【Eingh:去看雪。】
你想看雪,我们就去。
第2天下午,裴绪在上飞机时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忐忑。
周围一圈没什么人,裴绪坐在沙发上,心里又止不住的高兴。
他已经有些时间没有见到温迟即了。
他这几天没睡好的时候,梦里出现的几乎都是温迟即的身影。只不过有的时候是美梦,有的时候却是噩梦。
两人已经吃过中午饭了,温迟即拿了一杯饮品和一杯水过来,递给裴绪。
“中午睡觉了?”温迟即坐了下来看着他问。
裴绪摇头,接过了那杯饮品:“没有。”
温迟即说话里带着笑意:“要不要睡一会儿?到了目的地要调整作息。”
“我不困。”裴绪嘴巴有的时候真的不比温迟即没谈恋爱之前倔少多少。
然后在私人飞机行驶了两个小时后,裴绪就老老实实的倒在了沙发上,水差点还洒到了身上,幸好温迟即及时稳住。
温迟即无奈把裴绪捞起来,顺势而为的脑袋靠在了他肩上。
温迟即把饮品放好,十分娴熟的就把人抱起,放到了床上,为了防止着凉给盖上了一张被子。
私人飞机行驶的很稳,没遇到什么事情,几乎没有太大的颠簸。裴绪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
温迟即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
刚刚睡醒没多久的裴绪,简直好到不行,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松散,结果水杯很虚弱的,喝了一口。
“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左右,还有十几分钟就下飞机了。”
这不是两人第1次一起去别的地方,只不过与此不同的是,他们这一次是以不同的身份去的。
目的也不一样。
裴绪坐在床边,有一些懊恼:“我睡了这么久?那一会不就是不用补觉了,你困吗?”
温迟即摇头:“不困。”
裴绪说:“那一会你是不是要去睡觉?”
温迟即叹了口气,几步向前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是不是忘了一会儿去是晚上?你也要睡觉。”
裴绪:“我忘了。”
过了几分钟后,飞机缓缓下降。
两人换了一身衣服下飞机,天空下着细细的白雪,空气中透着严寒,夜空一片漆黑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裴绪没戴手套,伸手接了一点白雪,迅速在手心化开,他脸上带着笑,更多的并不是来源于这里。
温迟即侧头看着他,眼中流露着的是无限的温柔。
裴绪也转头看他。
白雪下落,擦在他们眼前。
他没有看雪,他也没有。
机场中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说着不同的语言,信仰的是不同的事物。
坐上私家车,车辆停止在了一栋庄园前,裴绪看着眼前的庄园面色有些古怪。
庄园很大,欧式的房子,尽管是冬天下着小雪,草坪上的绿植依旧保持着鲜嫩的颜色,连院中的泉水依旧在流淌。
裴绪转头看温迟即:“我们一起住?”
要说没谈恋爱之前,裴绪对于这种问题往往是不屑一顾的,两个男的哪怕睡在一起都没怎么在意。可现在的问题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温迟即能不能忍得住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肯定是有些问题。
至于现在为什么没有太多的亲密举动,完全是因为出于道德责任感。
温迟即嗯了一声,看见他似乎有些紧张的情绪,只好继续说道:“不是一个房间,你放心。”
裴绪当即松了一口气:“你来这里住过吗?”
温迟即摇头,车辆已经停在了房子的面前,二人下了车他道:“没有,是我外祖母生前留给我的,这几年也只来过一次,所以没有住过。”
说话的功夫,门已经被两位保姆打开,态度十分的恭敬。
裴绪猜测可能是留在这里管理庄园的人之一。
进了门之后,裴绪很快就注意到了门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中是一位女人。
照片的像素不够好,其他的场景有些模糊,女人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裙子,留着一头棕色的长发垂到腰间,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安静,五官极为的精致,狐狸眼极具攻击性却又被收敛的很好,却隐约中透露着几分妖治。
温迟即自然是也察觉到了他停留位置,见到他在打量着那张照片,道:“那是我外祖母年轻时候的照片。”
裴绪也猜到几分,不过还是忍不住对比起了两人:“你和她,很像啊。”
如果不是有性别的差距,甚至能达到6分的相像,可是有在那里,只能达到4分。
“那是自然,小姐和大少爷可是祖孙,年轻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会相像。”
那是一个很老沉的声音,裴绪循声看去是一位身着定制黑色西装,有些上了年纪的老管家。
他礼貌的朝人颔首,对方也同样与之回礼。
温迟即对他说道:“吉尔维森,是这里的管家。”
裴绪的直觉能感受得出,这绝对不是一位单纯在这里守庄园的管家,更像是退休了留在这里。
晚上洗完澡后,裴绪站在阳台边上,伸手接住了一些雪花,冰凉让手渐渐给冻红了一些。
温迟即帮他拿纸巾擦干净了,手上化成水的雪花:“戴手套了再玩吧,你手太冰了。”
裴绪任由对方把自己手心的温度提上去:“但是这样不就不能感觉吗?这样子有些没趣。”
他其实一直感觉很怪,温迟即似乎很在意自己的手,平时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的手磕着一点。
刚开始他是怀疑可能这是仅有的亲密举动,后来发现可能不是。
裴绪突然问道:“阿然,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手?”
温迟即沉默了一会儿,眼中不知闪烁的是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轻嗯了一声。
裴绪没看懂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房间门这时突然被敲响,是管家的声音:“Giyas,您睡了吗?”
裴绪往门的那处看了一眼,抽回了手去开门,温迟即也跟了上去。
门打开,吉尔维森后面还跟着两位女佣,没料到温迟即也在房间内,礼貌的朝两人点点头。
他道:“N国这几天的温度都很低,您要是需要什么厚一些的被子,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裴绪摇头拒绝:“不了,我感觉还好,需要了再说吧,谢谢您跑一趟了。”
吉尔维森礼貌笑笑:“这是我的职责,有需要的话再说,我先走了,您和大少爷慢慢聊。”
裴绪眼看着两位女佣和管家走,看向温迟即,道:“我觉得这管家有些奇怪啊,你小的时候和他关系怎么样?”
温迟即倒没什么反应,说:“他有精神病,外祖母死之后他就有了。”
裴绪诧异道:“那他一直在这里……”
温迟即却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慢条斯理的,手缓缓缠上了裴绪原先玩雪的那只手,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还让人感觉到一阵庠意。
裴绪感觉不舒服,调整了个位置。
温迟即目光没离开,但终于是慢悠悠的说:“吉尔维森是外祖母的弟弟,小了几岁。只不过是私生子,母亲早亡,后面木家里人死了才接了回来,两人关系一直都挺不错的。”
裴绪恍然的点点头,毕竟是早年的事情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样啊……”
然后他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一直在玩他手的温迟即,有点严肃的开口:“温同学,现在已经11点了,你打算留在这里过夜吗?”
温迟即扯出一抹笑:“也行。”
哪知裴绪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收回手就坐在床上,用一种你有本事就敢的眼神看温迟即。
温迟即面色一僵。
同样的年纪,裴绪虽然有时在感情中经常装傻,但对于感情这方面他明显要丰富于温迟即,轻飘飘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在调戏。
毕竟他交的那些朋友,大部分对于这方面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他就算没做过,但也见过猪跑。
温迟即可以说是一张白纸上添了几笔。
他当即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耳根都已经红透了,就只丢了一句。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