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江彦,你说话?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我以为你变了,啊!你到底爱不爱我。”女生声音哽咽,泪珠滴落,看着凄美至极。

江彦站起身来,没有丝毫安慰的迹象,有的只是脸上的不耐烦。

江彦淡淡的“嗯”了一声:“季相义,算了吧,分手。”

在这段感情中,从始至终站主导权的一直都是他。

所以他不会向她人俯首称臣。

季相义不可置信,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抓上了对方的手:“阿彦,我错了,能不能不要分手?我只是想要一个回答,你只要说一句你爱我就好了。”

江彦默不作声。

“混蛋!”季相义眼妆有些哭花了,声音带着哭腔,手抬起,一个带着脆响的巴掌扫扇在他的脸上。

接着转身就跑开了。

江彦除了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其他的方看去别无两样。

他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两个空着的位置,表情终于是有了变化,低头骂了句脏话。

吃完饭回去,已经下午1点多了,裴绪温迟即两个都懒得回家了,干脆去学校图书馆写起了卷子。写了几张卷子,不过裴绪是用手在平板上写的,一直到下午3点上课,同学们都陆续到了。

苏明安没有注意到裴绪腿上的伤反而是注意到了手上的,问:“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被刀划了。”裴绪道。

苏明安随意笑了笑:“那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对比于男孩子,女孩子明显就细心多了黄时一进教室看到裴绪,就注意到了腿上的伤:“你这……又摔了?”

苏明安嘲笑她说:“时姐,你没听到刚才小绪说了的被刀划伤吗?”

黄时翻了个白眼:“白痴。”

裴绪打了个哈欠:“不是。”

见到人没想说原因,黄时也不多问下去,叫人注意伤口,就回座位桌去了。

温迟即看裴绪有一些犯困的样子,问:“很困吗?”

“还行”裴绪懒懒的应了,说着又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给人发了个消息:“算了,我还是让人帮我带杯咖啡吧。”

温迟即劝道:“不如请个假回去休息?”

裴绪发完消息淡淡的说:“一会儿还有一出好戏呢,回去干嘛?”

“随你吧。”

上完两节课,放学没成,裴绪没意外,王主任先把温迟即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唐访则叫了裴绪。

唐访因为才入职几年,没有独立的办公室,是和语文老师共用一个,但也不妨碍办公室很大,十几个人在里头也并不显得拥挤。

人刚踏进门,就听见争执的声音。

“老师,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儿子上个学的功夫骨折回来像什么话?还不包括其他的伤口,到底是有多恶劣的学生才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你们不会是想包庇吧?!”

……

比较惹眼的大概就是齐吝的母亲, 王彩云虽穿的朴素,但身上的饰品却是极为晃眼,什么帝王绿手镯啊,好几克拉的大钻戒。

“报告。”

少年声线略显稚嫩温柔,但听着让人总感觉到一丝稳重。

家长们看到来人也明显愣了愣,争执之声也停住。

尤其是王彩云,看到其中一人眼神明显错愕。

“进来吧。”唐访无可奈何的道。

家长们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犹豫之色。

三位当事人眼神中充满怒焰,几欲扑咬撕扯,身上带有爆炸痕迹,模样甚是狼狈。家长眼神紧张地扫了他们一眼,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齐吝略有躁动,看了一眼裴绪,对王彩云道:“妈就是他。”

谁知王彩云却没有出声,反倒是以严厉的眼神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警告不要出声。

齐吝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

唐访轻咳一声:“是这样的……”说着看向裴绪:“齐吝他们几个说你今天中午在教师楼打了他们,致使几位同学重伤,身上多处骨折,可有这事儿?先看一下监控,李晟出来说说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唐访一边说着一边将笔记本电脑转过,示意对方看。

唐访接着说:“你的家长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助理也是,其他家人没有联系方式,所以只好你先来了。”

“嗯”裴绪表情变化不大的应了,目光注视着电脑上的屏幕。

先是一段裴绪和三人上楼的片段,中间隔了一段时间,然后再切到温迟即超级忙慌的上楼,再次出现在监控的便是拖着残废身体的三人,而裴绪温迟即再一次出现则是在医务室。

裴绪看着视频若有所思的想到温迟即。

那家伙该不会是经过几次监控室就全部记下来了吧?这死角避的也太好了,简直就像精心策划的一样。

另一边主任办公室的王胡,同样也给对方播看了视频监控录像,一边注意着。

温迟即眼神很不在意,眼看着视频结束。

李晟是其中最弱小的一个,裴绪也没特别“关照”他,李晟面对裴绪和温即赤裸裸的注视,抬头都不敢,声音明显有些害怕:“我和齐吝他们两个去教师楼,恰巧碰到裴绪,也许是看我们不顺眼,不由分说的就上来打我们,我们打不过,挣扎着才让他摔了一跤而已。然后齐……齐吝在有被打的时候 温迟即出现,拦住了裴绪,带人走了。”

这是原先就准备好的说辞,但经他口中说出却宛如假话

唐访语调沉稳:“若是有什么冤枉的地方,也好说,以免冤枉好人。”

平头家长说:“这没什么好冤枉的吧?”他看向监控里温迟即录像:“只要找到这位同学,就可以当证人”

裴绪扫了他一眼:“你儿子说的要是真的,还需要什么证人?你们理不明白?事情没弄清楚,凭什么要求人家给你做?”

“你!”平头家长有些气急。

他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学生。

生的一副好皮囊看着安静,哪只却是个伶牙俐齿的。

而裴绪只是平静的收回了目光。

平头家长也不敢骂下去,只能忍着。

“不知道”裴绪十分冷静,继续阐述着话语:“今天中午我确实是去教师楼了,下楼时也碰见过,不过并没有发生过冲突,只不过不小心摔过。”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多数人怒火中烧。

这不就是说,没有发生冲突,只有单方面的,自己没有打对方,反而是被对方还把自己弄摔跤了。

他看了眼李晟,带着审问的意味:“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好奇,你们去教师楼做什么?”

李晟答不上来,急得冷汗直冒,齐吝急忙辩解道:“我们刚来学校,好奇环境随意逛逛而已,谁知道碰上你,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裴绪道:“我不至于这么做,但我现在还真是好奇了,你说我看你不顺眼,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我们话都未曾说几句吧?你说你们是随意逛校园,地点肯定是不定的,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哪里?还蓄谋已久,你们的托词漏洞百出,是真是假?”

齐吝答不上来。

另一位家长又终于忍不住了,说:“同学,撒谎不太好吧?证据可都摆在这里,在监控里前后出现。”

他也不敢说的太多,以免真的把人惹太急了。

原先他们以为自家儿子惹的,不过是一个同等阶级的,又或者是个家庭普通的。结果这人一进来,哪怕没家长跟着,也能看出对方家里底蕴不一般。

裴绪瞥了对方一眼发问:“那您又是否能拿出证据证明撒谎了?”

用着敬称,说话却不依不饶。

说完又指了指电脑:“一栋教学楼一天的人流量有这么多,除去上去又离开,在上面肯定不止四人,你又如何确保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也会出现在监控盲区,然后趁着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前后可没有直接证据,你的证据不成立。”

对方被问题问的一噎,但也不过一下:“这似乎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确凿的证据,三个孩子同时被打,还需要吗?”

王彩云也道:“我觉得找寻另一位当事人也无法维护证据,他也是当事人之一,谁又知道是不是同伴,这并不需要什么争议。”她看向唐访:“不过但我儿子也说了,那位同学并没有对他们出手,或许这件事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不如也把那位同学叫来问一问。”

裴绪听着这一番阐述,内心冷笑。

这意思便是要让人认像一些,不要掺和太多,以免树大招风,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她就是看到了监控里裴绪的挣扎,算到了原本的计划里就没有温迟即这一环。

学校把他们两个分开去问,就是为了问出原来的事。

一场博弈啊……

在看唐访,面上显露出了一点犹豫的神色:“这个,同学之间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说。”

话一出,家长的神色冷了一点。

裴绪打断两人的话道:“你这一点很好说,在一个大群体里出现一个“异类”而这一类又恰好才是真的正常人,那么这一个人也一定会被排除,你要怎么证明,三个大群体说的不是一样的说辞?”

又看向了王彩云道:“至于你说的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之一,或许也有错的地方,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搞清楚不是?”

王彩云和家长两人皆是一噎。

齐吝和那些个家长和学生虽生气,但也不敢说什么。

唐访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冷静冷静。”

唐访转头又对裴绪道:“小绪你的品行我也是知道的,但在这件事情上,你被指认为始作俑者,话还是要你来说。”

裴绪顺着话说:“老师,我一向不崇尚虚无缥缈的话语,凡事都得讲个证据,拿不出证据来也不能强逼认罪,如果拿得出来再说,再者……”

说着他看向了先招惹的三人:“我又为什么打你们呢?齐吝同学上个学期后面再转来,因为特殊原因,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始正式上学,我与他无冤无仇,也不过才相识几天,平时在班级里也没有什么交际。至于其他两位我就更不认得了,我要干什么欺负人呢?”

一位妇人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语气也有些不好起来:“欺负人的理由你心里不会清楚吗?你家长呢,让一个小孩子单独来解决这么大的问题算什么回事?”

裴绪听到又提父母心情又不怎么好了起来,脸上还是挂着礼貌的笑:“A国,恐怕回来不了。”

妇人又看向唐访。

唐访又能说些什么呢?

裴绪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她怎么知道?所以也无法辨别这话的真假,但大概率是真的。

裴绪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们要是想请家长,可能赶不及,但可以和我叔聊。”

“……”

唐访看着一个比一个头大。

真是一个两个都得罪不起。

也不知道另一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她试图打圆场:“各位家长,我理解孩子被打作为家长,肯定是心急的,但凡事也要讲究有证据,这件事情,我们学校一定会调查出的,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妇人冷笑:“当事人不能充当证据,监控不能提供直接证据哪来的证据?”

此时此景,恰似饥饿之人面对热汤却无法品尝。

唐访试图缓和气氛道:“如果实在调查不出,会选择报警处理。”

此言一出,家长们都一怔。

此次事件其实找出已经到了可以报警的程度,只是大家都不敢闹得太大。

报警有很大概率会调查得出结果,但看三人被打成这样子,打的人难保可能会被拘留几天。

但人竟然敢打,定然是留有后手的,到后面才是越难处理的。

出了办公室,大伙三三两两的也都散了。

前刻另一边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看着面前的温迟即,一时间也拿不了准。

刚才给对方看了视频,全程一直观察着 ,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整个过程平静得出奇。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温迟即声音平和,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王主任又盯了半晌,内心莫名有些心慌。

他叹了口气道:“我就开门见山了,齐吝那三位伤的很严重,有两位骨折了一处。你是作为当事人之一,如果你说出事情的真相,家长们说可以不予追究。”

一边说着一边发出慈爱的叹息:“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没有。”

那声音毫不犹豫,王主任甚至怀疑对方都没有过脑。

“小温啊”王主任没办法只好说出违心的话:“老师是知道你和裴绪关系好,再也不能这样,你这是在害他,知道吗?”

他之前和裴绪关系坏传的有多恶劣有谁不知道?

温迟即毫不怀疑王主任的假话。

他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微笑,莫名其妙的看着让人感到害怕:“他们的确是没有打,您又何必在这里继续追问,事实是如此,问的答案也会是如此。”

“……”

王主任一噎。

有时候大家都只能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因为没证据。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没有吗?”

“没有。”

王主任气急,怒拍桌子:“到时候要是查出来,个个都是摆脱不掉罪责的,你可要想清楚是否要继续这个答案。”

“是。”

“不过老师”温迟即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眸子深邃,如深不见底的黑色潭水:“我觉得,你……”

“我什么”王主任被他这样盯着,莫名有些胆寒,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温迟即收回目光,样子终于是看起来有那么令人害怕了:“你们真的敢罚吗?”

这话语别有深意。

学校里面的学生,多的是家底查不出来的。

那些明面上看起来很有钱很有权势的,反倒是比较容易招惹。

裴绪敢不敢真正的罚他,没几个人知道。

温迟即这是在提醒,也在威胁。学校就干过这种事情,依稀记得有几个是毕业了的,校领导都换了好几位。

回到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裴绪东西原先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了。

教室里没什么人,裴绪收拾剩余的东西时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但还是没有人来。

算了……

此时此刻太阳还未落山,窗户外是依稀下落的紫藤,教室寂静无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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