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月光永远白净——白月光2
她背对着舞台。
还好,她背对着舞台。
背对着,就仿佛听不出台上唱歌的人是陈树丞。
——我的心在说谎 ,说下去会疯狂,如果没有月亮那些日子都无妨,最怕一边忙呀忙一边想,那旧时光剪不掉的是你,带笑的苦,还真烦.......
刘恩戈心被堵的厉害。
时隔三年,再次听见陈树丞唱歌,有种说不上来,甚至泛着作呕的难受。
她一会儿将头埋到胸口,一会儿埋到桌底,一会儿埋到手肘,一会儿又偏向另一侧......刘恩戈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好受的姿势。
每一句歌词都刺痛着她的神经,搞得自己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她被声音包围在这幽暗空间里,却意外地像一个逃不出去的罪人。
令人窒息的感觉。
像得了绝症,她抬不起头,直不了腰。她只摆摆手,而吐不出半个字。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比如崩溃大哭成为全场焦点,被陈树丞发现,或者控制不住跑到陈树丞面前,让所有人做自己出轨的证人。
此刻,他的声音格外突出,像教刘恩戈唱歌的时候一样。
他的歌声又轻轻的,像每次牵起刘恩戈的手,心软软的,动作小小的。
他本来是属于我的。
刘恩戈不停的深呼吸,想要使自己保持冷静,却又在一首又一首老歌里冲破回忆,失去理智,陷入崩溃。
高暮突然站在恩戈身边,良久,见对方毫无察觉,便自我介绍起来,“大家好,我是高暮,她的...丈夫。”
刘恩戈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错愕地抬头,真的是高暮。
高暮没想到刘恩戈的脸已是满脸泪痕,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正准备抬手帮她擦擦,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没资格安慰。
“她突然就这样了,问她她也不说,你问问?”旁边的同学解释道。
“哭了好一会儿了,要不你先带她回去吧,感觉情绪很不好。”
“恩戈,恩戈,你要不要先回去?”高暮弯下腰,小心地问。
刘恩戈呆滞了一会儿,接着突然抬起头,清了清嗓子介绍起来:“这是我大学同学,这两个,是Z市的,这个是C市的,这是Y市的。嗯...这是,高暮。”
下一秒,她又陷入呆滞。
她没有办法停止这一切,他唱的全是在刘恩戈睡意浓浓里爱过的歌。
高暮在她身边坐下,尴尬地冲周围笑笑,跟着大家又听了一会儿,看刘恩戈情绪没有缓过来,还是想带她离开这儿,问,“你还要听吗?”
刘恩戈只有陈树丞。
那座小镇上,刘恩戈只有陈树丞——那好像是一辈子。
此刻陈树丞口中唱的最庸俗,最愚蠢的爱情故事,是刘恩戈曾经不懂的,不懂为什么爱情可以是山盟海誓,可以是断崖殉情,可以奋不顾身...
她想做一个世俗觉得愚蠢的人。
她听懂了这些情歌。
心如刀割。
她咽了咽口水,准备说,对不起高暮,我还是不能在你面前控制我的情绪,真的十分抱歉。
但刘恩戈只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