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里被遗忘的蚂蚁——纯白的我们5
在乱七八糟的出租屋里,少年的身边有个一袭白裙的女孩儿在吻他的脸颊。他好久没觉得自己笑起来好看了,至少这张照片看起来像小时候的样子。
这是何等荣幸,像窗外月光倒出的新娘;像月亮照进少年心里的月亮;像庸俗故事里不符合常理的曙光。
他抬眸想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一场月光送来的美梦,却看见她充满星星的眼睛,看见披肩的黑发和干净白皙的脸蛋儿,粉红的嘴唇。
刘恩戈有些意外,她第一次那么近地看陈树丞的眼睛,空洞无神的眼睛在她眼里格外深邃,带着满眼的深情。
少年看了好一会儿,就仿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止。
陈树丞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得她有些不得反抗,堵住对方的嘴,只能让她享受着这份深吻。 刘恩戈吓得不敢动弹,想举起的手推开对方却又顿时僵在半空。
温热的吮吸,在男人刻意的撩拨之下,脑袋渐渐发昏,身后没有倚靠,脖子也难得动弹,刘恩戈只好辅助陈树丞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陈树丞吮吮吸几下后松开,等到恩戈深吸一口又吻了上去,他浅浅伸出舌头,试探地顶开对方的嘴。 他知道刘恩戈的手在抖。 但他舍不得松开,用舌头挑开她的嘴,让她把头抬高一点。然后放慢节奏,忍不住睁开眼看看。
刘恩戈快喘不上气了,比学校游泳课练习憋气还难受,于是不自禁哼出声来。 陈树丞这才意识到,赶紧松开嘴,把她的头摁进自己肩窝,然后死死地抱着。
刘恩戈急促的呼吸像犯了心脏病,被抽空了精气,软塌塌地搭在他的肩上。她像陈树丞抱着自己一样,双手颤抖着抱住了他宽大的后背。
陈树丞承认刚刚是有点生猛,拍了拍缩在自己颈脖上的刘恩戈,像哄孩子一样算是安慰。
恩戈缓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明天要上早班,得去洗漱了。”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床头的夜灯亮了,陈树丞坐在床边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刘恩戈好像已经睡着了,在他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
那晚他坐在了小沙发上没合上眼,也没抱起吉他。
他把心里抑制的火苗带到歌里,他在吾情的舞台上像中了昨夜的魂,唱不出以往时候的自由,也不觉得潇洒。
他放肆地勾勒琴弦,唱着张学友二十多年前唱的情爱,唱得台下人心如刀割,哑口无言。
——在这半山,那天我知我知快将要别离没说话;望向她,却听到她说不要相约,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遥遥万里,心声有否偏差......
明明那不是她,也不是自己。
刘恩戈坐在台下心如刀绞,她仿佛看到玻璃碎渣下流淌着的是陈树丞的血液。
她说不上来陈树丞是个怎样复杂的人,她也听得哑口无言。
——遥远的她,不可以再归家;我在梦里却始终只她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