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明月1

六州歌头·少年侠气

宋 · 贺铸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篷。官冗從。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鹖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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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桑城，龙首街。

　　急雨潇潇。

　　东归酒肆门口，一身青衫，面容俊秀的少年身旁站着一个手持银枪的落拓浪客。

　　浪客挑眉，看着长街远去的一行人，对旁边的酒肆老板道：“这马车里面，还有一个人。”

　　青衫少年毫不意外，只眯着眼又饮了一口酒，平淡道：“哦，我闻出来了。”

　　浪客惊讶，瞪大眼睛，忍不住回头：“闻？”

　　小老板看着浓眉大眼的，好嘛，原来还不如他司空长风嘛？

　　青衫少年，也就是酒肆老板，白东君解释道：“女人香。”

　　马车里的香气与他母亲曾用过的熏香气味一样。

司空长风双臂环抱，面带调侃：“没想到啊，掌柜的 年纪轻轻，这么好色？”

　　白东君左右看看，挥袖带着恼意捶向这个赔钱货，正色道：“我清清白白的，你可别乱说，坏我名声！”

　　顿了顿，他清秀的脸上带上一抹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尖：“咳，我，我可是有婚约的。”

　　突然，少年表情停滞，转头看向酒肆之内。

　　“司空长风，我的鼻子真的很好使，就比如……”

　　司空长风还浑然不觉的抱着酒壶畅饮，嘴上不时敷衍道：“嗯嗯嗯，比如什么……”

　　但他旁边的老板已经快步走回自己的酒肆里：“比如，现在我就闻到了一股草药香！还有我没开封的酒的香味！”

　　哎？屋里有人？

　　司空长风明白了白东君的意思，惊讶不已，虽然他武功不算绝顶，可也没差到无知无觉被人闯进家门里啊？

　　难道来人武功很高？可小老板不会武功啊？不行，我得跟上去保护他！

　　他跟在少年身后，两人冲进大堂，却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小贼或歹人。

　　木桌之下，几瓶空荡荡的酒壶被人随意搁置，可从来爱酒的两个少年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

　　竹篓宽大，边缘沾染了一些湿润的泥土，仿佛刚被人背着从山林里出来，青竹编织的盖子严严实实遮住了竹篓内的东西。

　　但是，此刻，哪怕是鼻子并不如白东君灵敏的司空长风，也从竹篓里闻到一股异香。

　　这香味并不浓郁，甚至算得上清淡，可就是泄露出来的这么一缕，非花非木，竟然就让司空长风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都有些发热。

　　即便如此，现在整个酒肆里最引人注目的，仍然不是那个装着不知名草药的竹篓，而是双腿搭在竹篓旁，坐在木桌上，拎着一壶桑落酒啜饮的白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