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篇(9)松山居-想起来了
云妃掐着时间,在陆景珩陪南黎用过早餐后,她就款款而来。
“你说洛贵妃知道点什么?”陆景珩神色一沉,他觉得洛贵妃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太后应该不会让她知道太多。莫不是…他想到了云遥,若是他说的倒是说得过去。
陆景珩又突然想起,云遥喜欢洛贵妃,他把这个岔漏了,虽然他是帝王,可也算是抢了兄弟的女人。
“她说到了大火,说那个房间很密封,皇后不可能逃的出去。”
“你空了带皇后去北辰殿,”陆景珩觉得只有让南黎恢复了大火的记忆,就都知道了。他突然也明白了陆景寒的用意,堂堂帝王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云妃突然了然,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经过昨天的闹腾,洛贵妃今日都不敢出门,她虽然跋扈一点,但是胆子也小。当年要不是无意中听到太后跟云遥的对话,她也不至于这么怕,可转念一想,她又没有参与,怕啥?
洛贵妃这么想着时,心下就舒坦些了,可还是不敢出门。
云妃在御花园逛了一圈,没有见到皇后,便走去承乾殿,让护卫通知一下。
护卫进去通报时,见凌珞在给南黎揉额头,头上还有些银针。
“皇后娘娘,云妃求见。”凌珞对云妃没有那么大意见,她是在陆景珩离开北国半年后,来伺候南黎的,对云妃的认知还是好的。
“让她进来吧。”南黎对云妃也是莫名亲近。
“是。”护卫出去后,云妃就进来了,先给皇后请了安,然后坐在一旁,没打扰皇后,皇后也没有说话
等了差不多三十分钟左右,凌珞就取下了皇后头上的银针,收拾好让婢女带进去放好。
“云妃久等了。”皇后起身坐到云妃旁边
“皇后娘娘是不舒服吗?”
“老毛病了,不碍事。”
“今日天气不错,我陪皇后娘娘去走走?”云妃提议,南黎点头,凌珞只好跟上。
她们一路小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北辰殿,北辰殿按照之前的模样重建的。
凌珞快人一步,护在南黎前面,云妃见凌珞这么紧张,便明白了。
“主子,属下送您回去。”凌珞与宁彤都叫南黎主子,其他人才是叫皇后娘娘。
“凌珞,我想去看看。”南黎刚刚是看到了的,所以激起了她内心的记忆。
“主子…”凌珞话还没有说完,南黎就把她推开了,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就是熊熊烈火,好像就真的是这座宫殿重燃了。南黎脑子里的记忆一下就全部出来了……
“主子…冷月,宁彤你们都赶紧过来啊,主子昏迷了。”凌珞着急忙慌的说着,南黎的后背被烧红房柱压着,下身的血一直在流。
南黎从起火开始,肚子就痛了,就算凌珞一直护着她,也没办法赶在大火烧起来之前离开。冷月她们敲破窗户时,南黎就已经忍不住疼痛坐地板上去了。
南黎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坐在地上,凌珞与云妃赶忙上前扶着她。
“我的孩子…”南黎满眼泪水的看着凌珞,凌珞于心不忍,那一幕幕都浮现在凌珞脑海里。
云妃早在南黎神色不对时,就让自己的婢女去找皇帝了。
“南黎,陆景珩反了,我们得把计划提前,没有时间跟陆景珩解释了。太后既然要你死在大火里,我们就帮她一把。”陆景寒抱住南黎的肩膀说着,南黎眉头拧了拧
“你跟我一起走,在陆景珩没有知道真相前,他不会放过你的。”
“皇兄重情重义,他不会杀他的至亲,我顶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你若是留下来,他会把我们都分开,宸妃容不下你,我不放心你。这次他来势汹汹,不到三日就快到北国皇宫了。北国一半的兵力都在他手上,宸妃那里里应外合。”
“陆景寒,”南黎突然就方寸大乱了,陆景寒拍了拍她的肩膀,
“凌珞,带你主子走。”陆景寒没打算反抗,他命令全城将士放下兵器,他不愿意看到自己人打自己人,毕竟这不应该。
“是。”凌珞又看了一眼陆景寒,她不忍,却不得不这么做,她眼里都是深情,陆景寒却直接扭过头不看她。
陆景珩过来后,从凌珞怀里接过南黎,把她抱在怀里。
“陆景珩,当年宫里将士都放下兵器等你,你为何还不懂?”南黎抬头就质问陆景珩,陆景珩便知道,她想起来了。
“我…”陆景珩当时真的没有时间去理智,直到他跪在烧毁的宫殿时,他才细想。等他再去密室见陆景寒时,陆景寒已经快要死了,他才让人去医治他。
陆景寒病了很久,恢复身体都要了快一年,后来不管陆景珩怎么问陆景寒,他都闭口不答。
因为他不确定南黎到底出去没有,他的心随着陆景珩不听他说一句话,也随着南黎的安危沉了下去。直到南黎送来了松山居的鸽子,他才把心再次升起来,却也不再想说任何,他在等南黎回来,亲口告诉陆景珩。
“陆景珩,后来我要是联系不上陆景寒,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的。”陆景珩后面想到这个,也是怕了,所以不管陆景寒怎么没有求生欲,他都想办法让他活下来。
所以等他好起来后,他就不再干涉他的任何,暗卫给他的所有情报,他都不过问。
“我错了…”陆景珩第一次对一个人这般模样,他知道是他的冲动。
云妃松了口气,南黎还真是那个南黎,她悄悄离开了,她不愿意再听南黎说那场大火,她知道与自己哥哥脱不了干系。
南黎见他这般痛苦,到底是心软了,她双手环上陆景珩的脖子,陆景珩抱起南黎往太后寝宫而去。
南黎一直窝在他怀里,并不知道他是去太后寝宫,六公公随后让太后寝宫的婢女都退下,陆景珩就抱着南黎坐在外殿。
太后此时还躺在床上,内心郁结得很,每日都觉得胸口闷得慌。这几日她静下心来想了许多,边南黎从来都没有对她不尊敬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她怨恨至深,真的不应该,可是已经晚了。
当年她只想着太后的位置,拉自己的人进宫,嫁给自己的儿子,可如今…真的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