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夜雨寂寥

“今儿这雨瞧着不小啊……”房檐下，看起来二十左右一袭织金红裙，层层叠叠间看起来颇有些雍容华贵的女子轻声感叹。

“不知濯砚姑娘今日可否登台热热场？”客人在厅中朝濯砚笑着问道。

“妾身年纪大了，比不得那些年轻姑娘们。

“姑娘们这年纪轻身子也软，怎么也比妾身跳得要好些。”濯砚却也只是柔柔一笑，朝客人盈盈拜去。

正欲离开却被一个人拉住，拥在怀中。

濯砚愣了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力推开了抱住自己的人。

少年摔在地上，旁边伞掉在地上自己也是满身雨水。

濯砚看着雨中有些狼狈的少年，沉默片刻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的大袖长裙。

被弄脏了……

呜，不能穿了……

“……你…跟我走……好不好？”而这个不知名的少年似乎完全看不出气氛，从地上坐起攥住了濯砚的衣摆。

濯砚看着他那湿漉漉的，抓住自己衣摆的手只觉心肺骤停。

啊啊啊！织金是洗不了的啊！

“凭什么？你知道我这裙子值多少钱吗？”濯砚看着被染湿了大半的裙子，满脸的心疼肉眼可见。

“我…我可以赔给你……”少年默了片刻，怯怯问道。

“赔？”濯砚打量了少年片刻，随后嗤了一声。

“就你这样的，能赔的起我这身衣裳？

“你知道我这衣服是哪的吗？告诉你也无妨，这可是临城最新推出的款式，就算是把你卖了都不见能赔得起。”濯砚摸着身上衣服，满脸不屑的看向了少年。

看着少年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濯砚也是转身进到店内去了后面换了套便携些的长裙。

含笑坐在了之前闹着让他上台的客人身边。

“方才有些事耽搁了，还请莫要见怪。妾身自罚。”濯砚坐在客人身边，含笑拈起了酒杯。

但还未入口便被客人拿下酒杯。

“这自罚可不够诚意啊。”客人拿着濯砚的酒杯，笑眯眯递到了她的唇边。

“公子说如何便是如何。”濯砚笑了笑，只能就着对方的手饮下酒水。

“哈哈，濯砚姑娘这说着年纪大了酒量倒是不减当年。”客人笑了一声，又端来了新的一杯酒。

少年夺下酒水，匆忙间将客人手中酒杯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沈青，跟我走好不好？别留在这了……”少年拉着濯砚，言语间有些哀求。

青看着这浑身湿透了的少年，只觉头疼。

这小孩竟然还没走？

“妈妈……”旁边洒扫的姑娘们终于反应了过来，闯出两人拉住了全身湿透的少年。

濯砚摆了摆手只是让她们先把少年带去后面，问出来历看看能不能把他送回家去。

而自己则是拿着新酒杯笑着陪客。

将刚才的不快轻描淡写抹成了一场闹剧。

“这谁家小孩？”而后院，四五个姑娘则是议论纷纷。

“……你们刚才喊她妈妈？”而少年却是在沉默许久，抹了把脸上水渍，看向她们。

“啊？对啊，不过你刚才是在演什么苦情戏吗？”她们愣了下，歪头疑惑看向了少年。

少年沉默许久，起身刚想回去就被姑娘们拉着按下了。

“妈妈最近本来就烦，你这衰孩子就别再去捣乱了。”她们拉着少年，无语道。

“……你们想当正店吗？”被按着的少年沉默许久，回头看向了她们。

“欸？你有路子？”她们有些惊讶。

“我这有些酒酿的配方，你们这要是学会了剩下的交给我办就行。”少年点了点头，掏出了一个小册子。

姑娘们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