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遁入空门的反派(26)
“小师弟,今日你肯随本尊来到魔域,想必是有求于本尊的吧。”
宋徵竹嫌弃的将他的脸推开:“别凑我那么近,被关在沙城许久,脸白的像鬼一样,眼下的青黑都不知道重了多少,丑死了。”
时邶:……?
*
——留浦山——
山上一如平常,风悠悠空谷来兮,雾濛濛深涧生烟,俯瞰云海波涛翻滚,远眺群山缭绕飘渺,荡漾着静雅的瑞端。
青年一身月牙白锦袍,身姿欣长,容颜如画,气质清冷淡雅。动作有条不紊的,打开了收到的音讯。
『徒弟失踪。』
青年的指尖微动,灵纸早已被他碾成粉末,手指泛白。
好端端的人怎么消失?!
莫非……不好!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召唤出灵剑御剑飞行,往西南方向赶,而那里正是——
魔域。
*
——剑宗,碎岁阁——
淡蓝的夜雾从池面上缓缓上升,雾气里弥漫着浓郁醉人的白兰花香。
此时已入夜。
“吱呀——”偏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出来的那人着黑斗篷戴黑布遮脸,瞧着鬼鬼祟祟。
那人伸出手碰了碰枝头幼叶,低声呢喃:“真好……又能见到他了……”
说完,他似好心情的幻成一团黑雾消失在了剑宗。
暗处,一人躲在角落里……
钟皎惊慌的牢牢捂住嘴,交叠的手指处泛白:“师弟……”
猛地,一记手刀过来女子昏死过去,在她昏迷过去的那刻,她隐约瞧见了师弟那双早已被魔气浸染的眼。
许旭忍着下意识不去扶她,漠然地看着她倒下,摇头:“谁让师姐今日着白衣,于黑夜中一眼就被我发现了。”
说完叹了口气:“看来,现在只能带着她一起去魔域了。”
忽然,许旭背后出现了一团被黑雾笼罩着的书卷,竟出言阴阳:“锵锵锵——若非她今日衣裳,你今日是否要装作不知道……?”
许旭神色骤然冷了下去:“命书,你逾矩了。”
命书不可置否:“呵呵呵……”
*
巧了的是,孟非顾与江堇宁竟于字村相逢。
谁叫魔域藏在字村后呢,不过一道障眼法竟瞒他们多年,也是讽刺。
江堇宁与孟非顾对视一眼:“走!”
魔域里,宋徵竹正与时邶相谈甚欢,不料依稀听到外面传入一道道打斗声。宋徵竹这时才记起自己忘了传讯。
时邶看着他沉默半晌,时间久得宋徵竹以为他要揍自己。
随即时邶45度仰望天空——自己是挑衅过江堇宁,但也没有——提前许久就今日见——的想法啊!!!
此时此刻,时邶无比想刀了宋徵竹。
宋徵竹理亏,戳了戳他的手臂:“要不……你化成黑雾跑了吧?”
“我才出来没多久,魔力还没恢复到顶峰,若是冒然出去不就被你那两个师傅吊打?”
哦,好有道理啊!
于是,宋徵竹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觉得这理由委实牵强。
『师傅,我今日路上遇邪祟伤人,缠斗许久,故迟。现已解决,于赶回路上了。』
收到传讯之时,江堇宁和孟非顾已经将字村幻境破了。
孟非顾:“小徒弟的音讯。”
江堇宁沉默,看了眼音讯不知信没信:“……现在怎么办?”
孟非顾默然:“走,还是直接上,一鼓作气直偷老窝?”
江堇宁看了眼似毫无动静的魔域,平日里凡有人扰魔族清闲,不论何由直接出来解决,时邶在时亦是……今日怎么如此安静?
莫非为了隐藏什么?
江堇宁眸色一动:“打进去。”
“啊?”孟非顾震惊,见江堇宁上前连忙攥住他的手臂,“我开玩笑的,以你我二人怎么能将魔域人杀光。”
“入魔域只找人。”
“你是怀疑?”孟非顾迟疑,江堇宁眸色淡淡:“都有。”
“好,陪你一探究竟。”
*
宋徵竹看着他:“你说,我师傅信了没?”
“以江堇宁的性子估计八成不信,而孟非顾——估计单是两三成吧,毕竟他惜命。”
说这话时,时邶就已感受到让自身抗拒的灵气在不断朝这里涌来,灵气让他满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离开。
“咻咻——”一阵破箭声划破天际,被阻挡在了梁柱上,使少年与男人被迫隔绝两边,像是泾渭分明的鸿沟再也无法越过。
“来了。”说这话时,时邶还是一脸镇定的将宋徵竹护在身后,“你瞧,不出我所料。”
而远处的两人因高度原因,以为时邶在以宋徵竹为挟。
江堇宁眸色一沉,祭出剑霹雳一般挥向对方所在之地,时邶见状推开宋徵竹:“护好你自己!”,便飞身上前也祭出斧刀一样。
只听得那破碎流星般的寒光“咻”的出现在他们耳中。
孟非顾也一转手掌,那折扇也随着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着那弥散在天中物什坠落。
时邶无奈只得松开手,用魔气一震,化解了他的攻击。那快得没影视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们的力气。终于,时邶被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发丝凌乱。而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打斗时,宋徵竹则定定地站在殿前,惆怅与冷漠交织地看着他们。
帮?帮个要杀自己的人?可笑。
哪怕那人是现在自己的合作伙伴,可若连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那这次合作他得考虑是否需要换人了。
显然,时邶也是考虑到这点,才让他“护好自己”没让他上前帮他。
“啧。”可惜了,输了。当真让人不快。
孟非顾拖着身体来到殿前,抱住宋徵竹的手臂全身打量,问:“小徒弟,你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受伤,让师傅看看……”
对于宋徵竹——看着他们打架却不帮忙——这事,江堇宁和孟非顾觉得挺合理的,毕竟自家徒弟才结婴不久,委实帮不上什么忙,也许还会因看顾他而拜下风。
“走吧。”江堇宁开口没敢看宋徵竹,怕在他眸中看到对自己的谴责。
毕竟刚才他的一剑挥去瞧着无差别攻击,但他调整了角度顶多伤到时邶脑门处的地方,伤不到他的。
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宋徵竹颔首:“走吧。”
在临走之时,他侧头向后望去恰巧对上了时邶的目光。
时邶本以为此次合作就此作罢,但没想到宋徵竹的口型,仿佛在说:“合作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