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凤栖宫。

凤栖宫内殿，众位老太医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欧阳泽砚已然暴怒，然而要顾及不远处的皇后，不得不压低声音。

欧阳泽砚（皇帝）：朕把你们叫到这儿来，就是看你们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这的么？

众太医两股战战，忙不迭跪下请罪。

太医：皇上恕罪，皇后娘娘多年操劳，如今已油尽灯枯，臣等… …实在无能为力啊… …

欧阳泽砚（皇帝）：皇后她… …还有多久？

太医：（忐忑）怕是… …就这两日了… …

欧阳泽砚眉头一拧正要大怒，忽听得里面皇后轻声唤道。

顾清漪（皇后）：（轻声）可是皇上在那儿… …

欧阳泽砚（皇帝）：皇后醒了。

欧阳泽砚哪里还顾得一群太医，掉头就往里走。

众太医如蒙大赦，连忙向外间退去。

皇后面色泛出不正常的潮红来，仍旧努力地微笑。

顾清漪（皇后）：隐约听到了皇上的声音，果真是皇上… …

看着气若游丝的皇后，欧阳泽砚眼中浮现出痛色来，他情不自禁握住了皇后的手。

欧阳泽砚（皇帝）：朕在这里。

顾清漪（皇后）：臣妾那日顶撞了皇上，皇上竟还肯见臣妾，臣妾能在走之前见到皇上，已心满意足了… …

欧阳泽砚（皇帝）：莫要说傻话，朕一定让太医尽快拿出方子来。

顾清漪（皇后）：皇上，生死有命，臣妾这一次，怕是真的大限将至了。

欧阳泽砚（皇帝）：皇后… …

顾清漪（皇后）：皇上，臣妾有些话，从前没机会说，再不说… …就来不及了。

欧阳泽砚（皇帝）：好，好，你说，朕都听着。

顾清漪（皇后）：臣妾一直都知道，皇上敬臣妾，给臣妾正妻应有的尊荣，却唯独不曾爱过臣妾。

顾清漪（皇后）：臣妾不是要向皇上抱怨。早在嫁给皇上那一日，臣妾便做好了心里准备。

顾清漪（皇后）：做皇后这十多年来，臣妾过得辛苦，却也过得幸福，因为有皇上在身边。臣妾不后悔做皇后，臣妾一直以做皇后为荣。

似乎是说了太多话，皇后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

顾清漪（皇后）：说句自私的话，纵使后宫佳丽三千，可皇上心里从来没有人，臣妾不曾尝过那嫉妒得心如刀般的感觉，不曾因嫉妒变成恶鬼，臣妾私心觉得幸运极了。

顾清漪（皇后）：可是皇上，您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太孤单太寒冷了，臣妾心疼。

顾清漪（皇后）：臣妾希望您能在臣妾走后，遇上一个知冷暖的贴心人，臣妾也就放心了。

欧阳泽砚不自觉攥紧手，哑着嗓子道。

欧阳泽砚（皇帝）：朕… …答应你… …

顾清漪（皇后）：臣妾一直记得，当年在街头看见那鲜衣怒马的太子爷，臣妾当时就想，天下怎么会有这般俊美帅气的男子呢… …

皇后望着欧阳泽砚的双眸，痴痴地道。

顾清漪（皇后）：皇上请出去吧，臣妾一直记得您最俊美的模样，臣妾不想让您看见臣妾离去的模样，皇上也请记住臣妾最美的模样，好不好？

欧阳泽砚（皇帝）：好… …好… …

欧阳泽砚重重地闭上眼，终是没让眼泪流出来。

欧阳泽砚出去了。

皇后眼前浮现了很多画面。

少时不知愁，提着裙儿扑彩蝶，偶尔会畅想自己未来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