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歌—齐焱20

被仇子梁听去又如何，她程若鱼敢说敢当。

程若鱼：我既敢说，就不怕

仇烟织闻言，面色微冷，她不怕，那别人呢？

她以为她是孑然一身么？

仇烟织：你是不怕，可你为何不问问，你伯伯怕不怕？你姑姑怕不怕？陛下，怕不怕？

仇烟织故意放慢了语调，最后一句，仿佛是特意去问齐焱的。

听到仇烟织这话的时候，姜洛璃难得的侧眸去看她。

这位掌棋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做什么？

下意识的，姜洛璃又看了眼齐焱，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意外。

不对，齐焱这个表情不对。

有什么事情，脱出了轨道，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姜洛璃抡了抡手指，决定多多留心仇烟织和齐焱。

而程若鱼望着齐焱，想起那日林中狩猎时齐焱教过她的话——实力不足时，藏匿，在猎人力竭疲惫时，一击而中。

齐焱，他在忍辱负重。

这个发现，让程若鱼的心跳动的厉害了起来，眼眸也明亮不少。

她看向齐焱，好像发现了他的秘密一样——属于她和他的秘密。

姜洛璃：掌棋人放心，紫衣局和程尚宫会好好准备，在寿宴时，会跳一支能让楚国公满意，也让陛下松一口气的舞

她的语调并不高，可带着的气势，竟连齐焱这位君王都不曾有。

仇烟织：还是暗掌剑人看的通透

仇烟织悠悠开口，语气极淡，仔细听去，还能听到其中的冷意。

可在场的人并不在意，大家若真是一直一团和气才是奇怪的事情。

程若鱼：这种憋屈日子真是一天也忍不了，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忍得了的

不用当值后，程若鱼和姑姑程兮说了紫微殿发生的事，可她实在是不想带着紫衣局的人去给仇子梁献舞。

程兮：他不想死，只能忍

程兮的表情淡然，语气也是淡淡的。

程若鱼不敢置信的问道。

程若鱼：可是他是陛下，大兴天子，怎么能受制于阉奴呢？神才军那些将士呢？满朝文武百官呢？饱读诗书都饱读到哪里去了？就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振臂高呼吗？

偌大的大兴，难道就由着一个奴才耀武扬威么？

程兮的面上出现一抹悲凉之色。

程兮：挺身而出振臂高呼的将士和大臣们都已经死了，死在了朝露之变

程若鱼：朝露之变，死的不都是谋反叛国之人吗？

屋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屋外，姜洛璃面色发冷。

谋反叛国之人？

是啊，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撰写的，谁会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良久，姜洛璃才听到程兮幽幽的声音。

程兮：都是旧事罢了

待程若鱼走了之后，程兮才缓缓开口。

程兮：都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

姜洛璃来程兮这里的时候，程若鱼去找自己的好友关妩了。

程兮：若是鱼儿有你一半机敏，我也就知足了

望着姜洛璃，程兮一阵感慨。

姜洛璃：人若都是一般性子的，又有什么意思

轻抿了一口茶，姜洛璃如是说道。

话虽如此，可人若注定有聪慧蠢笨之分，谁又想当蠢笨被玩弄的那个呢？

待姜洛璃和程兮聊完出去的时候，恰好和程若鱼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