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岸舒生，你爸妈现在还没离婚啊？”

沈塬似乎对岸舒生的家庭很了解，他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让岸舒生的心脏一窒。

“沈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岸舒生再也忍不住，他最后的忍耐底线几近溃塌。

沈塬的领口被他紧紧攥在手心，两人紧紧贴住。岸舒生一字一句蹦出口：“我再问一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塬轻蔑地笑了一声，就像是对岸舒生此刻失控行为的一种嘲弄。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你爸妈离婚了。”沈塬这话说出口语气是平述的。

他十分笃定岸舒生不知道他爸妈早已离婚的消息。

“沈塬，你平时捉弄我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这种诅咒别人爸妈离婚的话，以后还是别说了，不然容易被人揍。”

岸舒生只当沈塬这话是无心脱口的，心里却下意识地要逃避深究这个问题。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发现了。

看似很相爱的爸妈，在亲戚朋友面前总是扮作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惹得外人羡慕不已。

但只要关上房门，争吵声便不会停歇，他们能从白天一直吵到黑夜，他们的争吵总是无休止。

他们争吵的许多内容都是关于岸舒生的。

妈妈当初是因为意外才怀了岸舒生，那时她整天忙着做实验，带领学生攻克难题。身体早就累垮了。

医生说如果这次打胎，那以后她就再很难怀孕了。

爸爸也在一旁劝妈妈生下孩子。

所以，一开始，岸舒生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至于岸舒生这个名字，也是他那个在他出生后两年后，就去世了的爷爷起的。

带着老人最诚挚的心愿，希望他的孙子，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完这一生。

可是他却不知道，因为错误而出生的岸舒生，是不可能按照他的名字那样，顺遂过完一生的。

岸舒生想过粉饰太平，每次考试他都是年级第一，甩第二名两条街。无论是他爸希望他练的钢琴，还是他按照妈妈走的竞赛这条路，他都拼命地做到最好，都是第一。

所以外人称赞他是天才，学什么都毫不费力。

可是爸妈的争吵并不会因为他而停下，他们争吵互相谩骂的根本在于，他们不爱了。

可能一开始的他们确实是相爱的，也为彼此付出过真心。可是，人心都会变得。

当时的海誓山盟，转眼就可以烟消云散。

“岸舒生，你也没有我看上去的那么聪明啊。”沈塬满眼都是对岸舒生的嘲笑。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你爸妈离婚了，只是，你不敢相信？”

沈塬说的每句话都准确地踩中了岸舒生的内心。

“你到底是谁？”

岸舒生的心被撕开了巨大的口子，他问。

“我是谁？”沈塬懂装不懂，“我是沈塬，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是沈塬。”

沈塬的脸一瞬间变得有些邪恶。

“岸舒生？”

“岸舒生！”

熟悉的女声在岸舒生的耳边响起 ，他慌乱地回过神，发现包间内的人都在看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