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年余万两
再沉稳如李东煦,听到许宏远的话,欢喜神情全摆到脸上了,直接起身弯腰将我打横抱起,嘴里小声念叨着‘还是岳父体恤女婿’便进了里间,将门关紧;
我被他抱起,低低惊呼出声,但听得他嘴里叨咕的话,娇嗔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今日可是得了许宏远的许可,李东煦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放肆起来可是毫不避讳的;
这可是我与李东煦第一次亲密独处,晕晕乎乎时,衣裳何时褪下我都是不清楚的,被李东煦如烙饼一般翻过来掉过去,一下下的吻着,温柔至极;
在我警告他这是许府,不可行周公之礼后,李东煦的攻城车便开始在城门外晃悠吓唬人了,围而不攻,时不时拿攻城车虚张声势地撞撞城门,又远距离地开炮,虽然每次炮都是打偏的,但吓人啊!
耳边喃喃的低语,哄着我这样,那样,唉!我的手腕儿啊……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李东煦总算是消停了,我狠狠的瞪着一脸餍足的李东煦,低声微嗔道:
“这么热的天,你胡闹个什么劲,现下又不能唤人来沐浴,这一身的汗,粘腻腻的不舒服。”
李东煦浅笑不语,轻轻的啄了一下我的娇唇,我耳边便听到外间房门打开,有人进来,只片刻,听到一声极低极低的嘀咕了一句什么,好似是桃霜,房门又响,人出去了;
李东煦轻拍了拍我的背,便起身,套了一件外袍,自里间开门出去,再进来时手里端着水盆和干净的巾子;
我惊讶的盯着他手中的水盆,李东煦柔声道:
“桃霜和映雪必会守在门外的,以她们的耳力,这屋中的动静自是逃不过她们的耳朵,我已听到桃霜去打水的声音了。”
闻言,我面颊瞬间绯红,想着刚刚屋中的声音都被桃霜和映雪听了去,着实羞臊的不行;
见李东煦手拿着温湿的巾子,欲掀被为我擦身,我忙接过,微有些恼的嗔了他一眼,便自行净身祛汗;
收拾一番更衣后,李东煦将我按坐在妆台前,细细的为我梳理着墨发,嘴角一直漾着满足幸福的笑意;
我自镜中看着他为我绾发,心中甜蜜,酸涩,苦楚,翻搅在一切,心又泛起了丝丝的疼,暗叹着收了心思;
便想起了许宏远提及沈家,李莹姝不知会如何呢?轻声询问着李东煦;
他只淡淡的说着与邹家一般,抄家,罢官,下狱,最后可能会服牢役;
我轻轻叹息道:
“她也没有错,为人妇,为人母,则为之计深远;一心为夫家,为子女,人之常情罢了。”
李东煦不应声,为我绾好发戴好头饰,拉着我往外间而去,坐于桌前,映雪与桃霜便进来,桃霜手端茶壶,为我们上茶,映雪则进了里间收拾;
李东煦端茶浅品,温度刚好,便送至我唇边,语气温柔的发问:
“珊儿,月底家中长辈们皆会进京的,你要如何?”
我垂头饮茶,思忖着;
李东煦柔声道:
“不如先静观其变,看看长辈们是何意,再者,我,不能陪着你见长辈们的。”
我盯着李东煦眼睛,见他眼神中的疼惜之色,心下了然,他怕我会心痛,温婉含笑的点了点头;
这边正说着话呢,田妈妈便进来禀告着晚膳已好;
话音未落,许语琴就跑进了院中,嘴里喊着:
“六姑姑,六姑父,祖父和二姑姑在后面呢,明弟弟被我爹爹抱着也回来了。”
我看着李东煦微微挑眉,小声道:
“人来得到是不少,二姐姐定是又来寻你要人的。”
李东煦浅笑道:
“不妨事,珊儿,要不要给大房和三房平衡一下?”
我见许语琴已往屋中跑来,便起身,嘴里却是低低的说话:
“一会可直接问你岳父,看看他做何打算,再听听三哥哥和二姐姐的意思,这是他们的家。”
许语琴进来,先是规规矩矩的给我和李东煦福了一礼,马上就张开手臂要李东煦抱,嘴里嚷着:
“六姑父抱琴儿,爹爹很喜欢明弟弟,见到就抱着,都不抱琴儿了,明弟弟与琴儿抢爹爹,那琴儿就来抢六姑父。”
李东煦直接将小小的许语琴抱起,面上带着慈爱的笑;
我乍听许语琴的童言,甚觉好笑,可再看到李东煦抱着许语琴慈父般的笑容,心思微动,李德明曾言,他从未看过一眼李钰娇,更枉论抱着了;
眉心渐渐收紧,再看李东煦的眼神里带上不高兴;
李东煦正笑着听许语琴的话,侧目见我不悦,眼中疑惑微闪,不解其意的盯着我看;
许宏远同许明华已进了望月阁,身后跟着许枫正抱着李明德开心的笑着;
我不搭理李东煦,便出门相迎了;
在许枫轻斥许语琴,李德明赖着许枫的笑闹声中,晚膳已摆就上桌,许宏远看着欢声笑语的画面,嘴角不自觉的高高扬起;
许明华站在我身侧,极为动容的低声说道:
“珊儿,我长这么大,没见过父亲这般高兴过,最近父亲的笑容是越来越多了,说话的语气都是温和的,祖母也越发的和蔼了,家中姐妹可是感激你呢,若是没有你,怕是许家不会有这样的一日;姐姐看着李东煦对你甚好,可不似传言那般只为儿子找个娘。”
我侧头看着身边的许明华,也如她一般,含笑低声应话:
“二姐姐心思通透,这些都能瞧出来了,我这个当局者到是没看出来呢,平日里与他相处,也没觉得他对我亲近,他这个人话极少,总是不苟言笑的,且来望月阁多半是看明哥儿有没有在我这淘气,不过,今日到是对琴儿有了笑脸,听明哥儿说起过,他还有个刚出生的女儿,许是想他的女儿了吧。”
许明华提及许家的变化之言我不辩,便是默认,而李东煦于我,只能违心的胡邹一番,同时,也是说给‘有心’之人听的;
李东煦正在逗着许语琴玩呢,蓦得转头,向我望过来,只一瞬,他的眼神中透是明朗,随即苦笑摇头,再看我的眼神中也显出了自责;
呵呵,他这个眼神,我很受用,‘有心’之人便是李东煦了,以他的听力,自是将我们姐妹二人的交谈尽数收进耳中;
我就是要让他听到,就是要敲打他苛待了我的小娇儿;
晚膳启,许宏远坐于正中位,李东煦大大方方的坐于我身侧,李德明不似之前那般缠着我,坐在我的怀中,而是同许语琴坐着;不用想,我自然是坐在李东煦和李德明的中间了;
许明华坐在许宏远的右手位,许枫侧是坐在许明华和许语琴的中间;
一餐因着两个小家伙,欢愉得很,许宏远,李东煦,许枫都饮了些酒,许明华和我倒是没有饮酒;
许明华淡笑道:
“六妹夫,我可是马上就要成亲了,父亲和珊儿为我备得嫁妆里有六个铺子呢,我可没有珊儿机灵,经营更是不通的,你即已许我人手了,我便把铺子交于你打理,我可不论赔赚的,一年必收益一万两,可好?”
许宏远吃惊的瞪大眼睛,嘴里唤着:
“明儿,你,你太胡闹了。”
许枫却是苦笑道:
“二妹妹,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要讹上六妹夫啊?六个铺子,一年要净余一千七百两,才能够上一万两,若是日常开销都算上,要一年赚两千余两啊!”
许宏远忙看向李东煦急道:
“东煦,别听明儿的,她不懂生意之事,信口开河罢了,你帮她寻些得力之人,让她自己管着,我倒是要看看,她一年能不能赚上万两白银。”
李东煦却是不以为然的笑道:
“岳父,三舅兄,不妨事,其实二姨姐所言的年余万两白银,也不是不可的,既然二姨姐信得过东煦,尚可,东煦接手便是。”
许明华高兴得直拍手,可我却是看到她欢笑的眼中已蒙上了水汽,忽得,对她生出了恻隐之心,因着她防范于我,利用于我,而失望的情绪,再渐渐消散;
许宏远和许枫没有如我一般细致的观察到许明华眼中的泪,一个劲的在劝着李东煦;
我温和笑道:
“父亲,三哥哥,万两白银不难,珊儿一个小书斋,一年下来怕是要三千两的收益,珊儿这经营之道可是不能与煦哥相论的;术业有专攻,他从一届小商,凭一己之力,稳坐皇商,经营之术必是过人,二姐姐有六个铺子,年余万两,可行;最重要的是,珊儿要为二姐姐出这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