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心大起

柳若甫头一日碰了壁并未放弃，毕竟不是头一次，翌日午后面色如常地到慈宁宫请安。

萧卿卿照旧是不见的，以前还会找个由头，例如午睡、休息之类的，这回儿就是不见！

他也不急，直接坐在亭阁里等。

萧卿卿自然是没睡，坐在窗边看他能等多久。

层层叠叠的绿枝遮挡视线，透过缝隙见他正坐在院中亭阁看奏折！！！

还真是……竟然拿这些到她宫里来。

似乎是感受到萧卿卿咬牙切齿的心情，他了然地往窗边看去，露出一道得逞的笑意。

萧卿卿恨恨道：“将柳若甫传进来！”

柳若甫见目的达成，让身边人将带来的书本拿回去，还有手里的那封奏折，道：“这是本官拟写的御史人选，送予陛下过目。”

声音不大不小，隐约可入她的耳。

萧卿卿捏紧杯壁，又被他给骗到了！

“太后，臣请太后安。”

转眼间，他已经进了殿内。萧卿卿还未吩咐，宫人们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柳若甫欲起身被萧卿卿呵斥，“跪着！”

他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跪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她，“不知臣何罪之有？”

“哀家乐意。”

他轻笑了声，“好，太后要罚臣，臣无异议。”

就算知道他不过是故意的，萧卿卿也乐得享受这种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本意是为难他，可现在自己却被他盯得浑身难受。

“你，那是什么眼神？”萧卿卿不满。

他垂下眼睫，溺笑道：“那臣不看太后。”

“不然，”他顿了下，抬头望向萧卿卿，递上解决方案，“臣闭上眼睛。”

看着不可一世的首辅跪在自己面前轻轻闭上眼睛，她心里翻腾出想要报复他、羞辱他的快感。上位者总是这样，喜欢看高高在上的人落入泥潭里，哪怕是装的也没什么关系，就算他不装，也会有别人来装。既然他乐意，那她何乐而不为呢？

萧卿卿向前伸直右腿，紧绷的脚背勉强抬起他的下巴。他被迫仰着面，整张面容都暴露在她的视线下。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冰凉的脚趾戳在喉结上，他无声地吞咽着，唇瓣泛起一层湿漉漉的光泽。见此，萧卿卿肆无忌惮地加重脚上的力气。他张开唇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愈发迷离，像是被拖上岸的鱼儿，渴望着水的浸润。

“嘶～”

突然，萧卿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两手连忙攀住凭肘才没有从椅子上跌下去。

“怎么了？”柳若甫争开眼，神色焦急地伸出手掌将她的脚托住。

“啊，没事。”她的声音没了刚刚的威严，“呜，脚，抽筋了。”

无奈，柳若甫托着她的脚半跪在地上揉动。掌纹摩擦着紧绷的皮肤，一点点帮她放松。

锥疼感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摩擦是所产生的痒意，一阵电流从脚底忽地窜上脑壳，她一下子傻了。

“好些了吗？”柳若甫抓着那寸裸露在外的脚腕，将她的左脚放空。

萧卿卿大囧，刚刚的气势就这么没了，她想要抽回脚腕，可无论怎么抽动都脱离不了他的魔爪。

“你，柳若甫！放开！”

柳若甫神色认真地柔声呵斥，“别闹，先回答我，还疼吗？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她趴下去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胳膊肘，传出闷闷的声音，“不疼了，不用传太医。”

柳若甫还想说些什么，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娘娘，陛下那边召柳首辅前去。”

“且等一等。”他握着脚腕将她的右腿移到榻上，“卿卿？”

萧卿卿掩面，只觉得整张脸都滚烫起来，“我没事，你去陛下那里吧。”

柳若甫只以为她输了气势，觉得丢了面子所以不肯看他，无奈只好跪安。

等四周没了声音，萧卿卿才缓缓抬起头，使劲拧了把自己的大腿，幡然醒悟。

造孽啊，她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色心大起，真是太不争气了！好在柳若甫没有察觉，不然真是一点面子都不剩了。

她躺在榻上胡思乱想，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醒来时汗水涔涔，浑身黏腻难忍，于是唤人来沐浴。踏入浴池，她暂时放松地没入水中，直至肩膀。

“唔～”肩头攀上一双有力的手掌，大力而又富含技巧地揉捏着，萧卿卿顿感放松，“手艺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窃笑，“太后，是我，齐衍。”

她一整日未见他了，原来是去练这个了。萧卿卿有意冷落几人，但对齐衍的态度偏向不冷不热。一则他才随她来皇宫不久，此事他本就无辜。二则她原是打算过段日子将他安置在宫外，平安度日的。

萧卿卿不说话，他也不多言。见灯光明亮，便起身熄了两盏灯。熏上她平日里喜爱的香，又回到她身边殷勤地往池中加了热水。

“太后，我来为您沐发吧。”齐衍跪坐在地上，目光熠熠。

她淡淡地应了声。发丝被人轻轻托了起来，发尾落到身后的浴盆里，一缕又一缕浸入水中。黏腻的皂角抹上去，香气扑鼻。不知齐衍从哪学的手法，在贴近头皮的地方缓缓地抓来抓去，她舒坦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喟叹。

……

“太后？”见萧卿卿要睡过去，他伏在她肩旁轻轻唤她，“太后？”

“嗯？”萧卿卿手肘撑着壁池扶住额头，另一只手放在水下搅了搅其中的花瓣。

“您困了？可要微臣服侍您睡下？”

离得实在太近，呼出的热气环绕在她的耳边，赤裸裸的心思啊。

“不必了，哀家没心思，更衣吧。”

“是。”齐衍不敢多言，依照她的意思为了更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