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三章：年前算账
次日司屿昭醒来看到自己屋子叠满书卷，他一脸懵拿起旁边的一卷书。
是账本。
“师父，您醒了。”李航拿醒酒汤给他。
司屿昭懵着神接过喝。
“这是历年的账目，重华尊者吩咐您要亲自过目。”李航说着看自家师父的眼神带有同情。
“好端端的皓澜怎么让我看这些旧账？这些不都算清楚了嘛！”司屿昭一脸茫然，不经意间看到李航的表情，心想，他徒弟脑子坏了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
“弟子只是流入真情实感。师父，重华尊者说要你一定要看完，您先忙，弟子告退。”李航说着就溜。
司屿昭疑惑起身，他好奇穿李航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他穿过层层叠书准备跨出门口，结果撞上一堵结界。
“哎哟！”司屿昭痛苦捂住脑门，有些懵看着结界。
昨夜记忆回放他脑子，他懊恼捂眼。
他不就打扰他休息了吗？
至于专门弄个结界锁他干嘛。
司屿昭忍不住嚎起来了。
门外打扫的弟子抬头看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后又继续扫地。
炮竹声响，这场沉闷也随之消散。
大殿门口一帮人走了出来。
“绵姨！”柳轻轻大老远开心跑过去抱祝语绵“新年大吉！”
祝语绵笑着搂她，“新年快乐！轻轻。”
“爹爹，诸位师伯师叔，新年快乐！”柳轻轻笑着对一旁林古他们贺年。
林古笑意浅淡点头。
其他人回应几句。
“怎么不在屋里烤炉子？外面多冷啊！”祝语绵整理柳轻轻的毛领，拉着她手给她暖和。
“我这不是早上起来没看见您，这不是过来给您说吉祥话嘛！”柳轻轻撒娇道。
祝语绵对她宠溺又无奈。
暮云岁在旁温柔看着她，司屿昭一脸沉闷。
“走，我们回去，绵姨有礼物给你。”
“绵姨最好了！”
越过暮云岁时，暮云岁握住她的手。
两人相视一眼后随即松开。
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皓澜，我这是哪里得罪你了？”一旁沉闷的司屿昭突然开口，他竟然被皓澜禁锢在房间直到新年才被解除，要是传出去他脸都没了！
“年前算账而已。”暮云岁给他解释，“你在无意间扰我几次，我总该要算账。”
“啊？我打扰你什么了？”司屿昭完全不知道自己打扰他什么。
“休息。”
“啊？休、休息？”司屿昭感到不可置信，就因为打扰他休息才被禁锢的？
柳轻轻摸着手里包着青缎绣着一对雪兔的手炉，看着祝语绵拿给她一对羊脂玉耳坠。
“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女为悦己者容，绵姨希望这耳坠能为你娇艳的容貌添加几分光彩。”
柳轻轻看着这对耳坠，很漂亮！
可是，这一世她没有耳洞，她也不想打耳洞。
“谢谢绵姨。”总归是长辈一片心意，柳轻轻也不能拒绝，她欣然接过。
“你什么时候拿的暖炉？”祝语绵注意到她手里小巧的暖炉有些眼熟，疑惑她是什么时候拿的。
“一直拿着。”她扯谎时面不改色，这手炉是在大殿门口暮云岁握她手时递给她的。
“这对耳坠，今晚——轻轻还没有耳洞吗？”祝语绵这才注意到她没有耳洞。
祝语绵愧疚道，“是绵姨的错，都怪绵姨太忙，顾不上你。你是一个女孩子，绵姨都没有好好教你女子拥有什么。”
“绵姨哪里没有教我女孩子有什么？绵姨您教我刺绣，教我自信，还有面对他人威迫时拥有底气去面对！这不就是绵姨你教我的吗？”
柳轻轻哄着她。
这就是她生生世世对祝语绵亲近的原因，祝语绵跟应宜宁是一样，都没有伤害过她。
夜幕时，门派灯火通明，一片喜气洋洋。
众人在大殿内摆酒吃团圆饭。
大殿中心内吹竹弹丝，轻歌曼舞，周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柳轻轻吃饱了就抱着暖炉看着表演，眼中泛着困意强打精神。
“皓澜，不如你上去给弟子展露一手才艺，让大家高兴高兴！也算是让弟子学习学习！”司屿昭带有醉意当着众人道，他就是想报复皓澜年前算账的事，话语间让人难以拒绝。
“如何高兴法？”暮云岁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问道。
司屿昭坏笑道，“我记得去年柳轻轻弹得一手好琵琶，而你又善弹琴，这两种乐器相碰，也不知是如何景象！”
暮云岁瞟了犯困的人一眼，随后眼底的温和淡下，抬眼幽幽盯着司屿昭看。
司屿昭心虚喝杯酒壮胆。
“归一派没有琵琶，上次轻轻表演是借别人的琵琶。还是展示其他吧！”祝语绵在旁插话，眼中很是开心，轻轻向来想拜入重华尊者门下，如果他们合作演艺，那他们关系岂不是缓和？
到时候她和掌门游说他，轻轻不就能拜入他门下了吗？
掌门开口道：“让轻轻为其伴舞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想到去年重华尊者师徒一个弹琴一人跳舞。
这是要效仿比较吗？
大家下意识看向抱着暖炉低头的女子，看样子是胆怯不敢抬头看人，却不知女子半合着眼泛着困意，根本没有听他们说什么。
“轻轻身子羸弱，不宜跳舞。还是本尊为各位独奏一曲，就当做本尊祝诸位新年安康，事事顺颂。”暮云岁语气不容更改，他可舍不得让轻轻劳累。
台下的表演的人退下，暮云岁手一挥——中间出现的案台摆着古琴，席坐垫着较厚的白狐皮。
他身形一闪，已坐在台下席坐前。
抬起双手，挑拨琴弦，柔和音调响起。
琴声柔和，如春日暖阳，又似新雨一场，透着一股生命悄无声息生长的弦调。
众人眼神惊讶，身心舒适沉迷。
是续春归冬！
这曲子耗费自身灵力才可弹奏，听曲者听此曲子可增长修为，感悟修行。
重华尊者灵力果然浓厚，弹了那么久丝毫没有感到疲惫。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看向昏昏欲睡的人，嘴角挂着笑意。
想来她睡眠的规律被他改的不错，不过让她撑着时间跨岁，他倒是怕她好不容易调好睡觉时间乱了，又对她心疼。
这首续春归冬，他是为她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