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生辰
对于昨日的事两人闭口不谈，只不过原本抄书的人换成了暮云岁。
柳轻轻坐在旁边吃着点心看着他写字。
这速度比她还慢。
一点抄书的觉悟都没有。
她实在想不明白暮云岁是怎么盯着她抄书的，明明很无趣。
点心吃完，柳轻轻开始无聊了。
暮云岁搁笔，对她说：“出去吧！”
“昂？不是还没到十日吗？”柳轻轻一直数着时间，今天才七日。
暮云岁起身说：“我不罚你了。走吧！”
柳轻轻有些怔愣坐在原地不动，真的不罚了？
“不打算走了吗？”暮云岁见她愣住便问她。
她抬头还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明显不信他。
眼看他提起琉璃长明灯消失在禁闭室内，柳轻轻才起身慌忙追出去。
柳轻轻看到暮云岁站在外面等她时愣了，她以为他走了。
黑暗中他提灯走在前面为她照明，她低头看着灯跟在后面。
出了禁闭所，外面明亮刺眼，让她有些不适抬手遮眼。
暮云岁收了琉璃长明灯，对她说道：“二长老一直担忧你，你出来了先去看看她吧！”
柳轻轻本想就离开又被他叫住说教，“你可以对我不敬，但对门派长辈必须尊敬，不然会被罚。”
“多谢重华尊者教诲。”柳轻轻不情愿对他作揖拜别。
暮云岁本意不是让她对他屈服，也不是对他敬重，见她此举当真有些不悦。
胡越抱着账本来明月楼见到祝语绵湿润着眼眶捉着柳轻轻的手上下打量。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低下头，“师父。”
祝语绵收了自己的情绪，温柔对柳轻轻道：“你这几日受苦了，等下绵姨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身子。”
“绵姨最好了！”柳轻轻开心抱住她撒娇，“那轻轻先回丝结阁，绵姨你忙完了再给我做好吃的也不迟。”
“好。绵姨听你的。”祝语绵点了她鼻子，松开她让她离开。
“师父。”胡越端着账本递给她，“这些弟子已查阅，并无差错。师父可要检查？”
“不用了，这些交给你为师放心。”祝语绵想着要做什么好吃的给柳轻轻。
胡越低头沉着脸，明显心情不佳。
“轻轻喜欢糖醋排骨，香酥饼……”祝语绵略过胡越念叨着柳轻轻日常喜欢吃的东西。
胡越眼底有些低落，拿着账本放在案台上后离开。
故事逐渐回归原轨，每天发生的事都开始跟她记忆里的重合起来。
柳轻轻日常扮演着娇蛮任性，跟应宜宁也开始保持距离。
细雨已停，柳轻轻手拿一捧花无聊坐在栏杆上掰着花瓣。
花瓣落了一地，和风吹过徐徐碰到她的裙摆。
祝语绵温柔笑着走来。
“轻轻。”
“绵姨，您怎么来了？”柳轻轻回神起身捉着她手笑问。
祝语绵看了她手里拿的一捧花，随即问她：“要不要跟绵姨一起去放灯祈福？”
“放灯祈福？”柳轻轻愣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四月初六了吗？好快啊！”柳轻轻反应过来，四月初六祝语绵总是喜欢放灯祈福。
看着冉冉升起的孔明灯，柳轻轻跟祝语绵合掌闭眼祈福。
祝语绵拿过胡越手上的那一壶酒倒在地上，眼神带有浓浓的思念。
柳轻轻低语道：“该去吃鸡蛋和面了。”
胡越在旁有些不悦看向柳轻轻，他不喜欢她出声打扰自家师父。
祝语绵闻言抬头看向柳轻轻愣神，她看柳轻轻的眼神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绵姨，我看到你做了，放着不吃很浪费的。”柳轻轻说的义正言辞。
“好。”祝语绵回了神。
看着柳轻轻吃着面和鸡蛋，胡越皱眉忍不住说道：“柳轻轻，你不记得今天是我师父的生辰就算了，怎么还吃了我师父的鸡蛋和面？”
柳轻轻懵了，嘴里的面顿时不知道要不要咽下去了。
“今天是绵姨的生辰？”柳轻轻转头问看着她走神的人，“绵姨，你生辰不是在八月初八吗？怎么改了？”
“啊？”祝语绵回神，她看着柳轻轻有些愣，温柔点头，问道：“轻轻怎么知道绵姨的生辰，是谁告诉你的？”
祝语绵已有许多年未曾办过生辰了，门派里记住她生辰的也不多，更何况她也不曾跟弟子透露过，柳轻轻是怎么知道的？
胡越愣了，他下意识看向自家师父。
今天不是师父的生辰吗？
他一直都记错了吗？
柳轻轻瞳孔一震，完了，大脑突然出现的信息让她没细想就说出了口。
“绵姨你不是有幅丹青画吗？上面提款好像是写着八月初八上弦月，小师妹生辰，我好像以前看过，就记住了。”
柳轻轻说完有点心虚，因为她说的压根不是原来柳轻轻的记忆。
“师父…那今天是谁的生辰？”胡越有些震惊，他不解看着她。
祝语绵平淡对他道：“你退下吧！”
“师父？”
柳轻轻吃着鸡蛋，心中明了。
“绵姨，我吃好了，我先回去了。”柳轻轻说完就溜，她才不要留在这让胡越再记恨到她身上。
丝结阁内柳轻轻打开画卷，看着画上俊朗的男子，她嘴角扬起柔声道：“生辰快乐！许轻云。”
柳轻轻一直知道祝语绵为什么会在四月初六点灯祈福，知道她为什么煮了面煮了鸡蛋放着不吃。
天上的弦月显得清冷孤寂。
芍药花被晚风吹动，花瓣随风飘扬，落入台阶旁打开的酒坛里。
林古抱着酒坛站在台阶上仰天望月，他轻声说道：“师兄，又到你的生辰了！时间过得好快……”
听到脚步声，林古扭头看去，见是几个长老，林古眼底的落寞顿时消失，换上严肃表情。
“诸位这么晚可有事？”
“事关弟子历练，特来找掌门商量。”
议事阁内相关的长老讨论着如何分配弟子，走的路线，带队的人是谁。
“先说好，宁儿身体刚恢复，带领的人少些。”
“那些资质稍弱的交给大长老，他比较有经验。”
“最好五人一组，照看也方便。”
“那重华尊者的那个徒儿分在哪组？带领的长老、弟子是哪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