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叫他师叔
厨房弟子守卫森严,柳轻轻叹气放弃了。
“厨房干嘛要有人看守。”柳轻轻郁闷踢路上的石块,“是嫌弟子太多没事干吗?还是吃饱了撑的?”
“轻轻。”祝语绵大老远就瞧见柳轻轻低头踢石头。
“绵姨?”
柳轻轻走了过去,露出笑容问:“绵姨您这是要去哪啊?”
“库房进了新布料,我得去看看。轻轻要不要跟绵姨一起?”祝语绵邀请她。
“好。”柳轻轻跟着她一起去看。
库房里胡越正在清点布料,见祝语绵到来赶紧对她问好。
“弟子见过师父。”
“可整理好了?”祝语绵问道。
“回师父,弟子已按品次,花色,薄厚整理,都对得上账单里数字。”胡越恭敬回答。
祝语绵听后满意点头,转头对柳轻轻说道:“轻轻你不如先选几匹布料做衣服吧。”
“我吗?”柳轻轻摇头拒绝,道:“我冬季的衣服有很多,不需要做新衣。”
想到暮云岁给她定做的厚衣服,柳轻轻都觉得她明年也可以不用做了。
祝语绵想把最好的留给她,结果她都不需要。
“那你可有想要的东西,绵姨给你找来。”祝语绵总想给柳轻轻塞东西。
“绵姨您不必辛苦,您已经给我很多东西。”柳轻轻拐着她胳膊撒娇:“绵姨对轻轻好,这就足够了。”
祝语绵宠溺看着她无奈。
一旁的胡越看着她们垂下眼睑。
柳轻轻拿着祝语绵给她的珍珠手串玩弄,颗颗圆润有光泽,跟她上一世在海上捕到的珍珠蚌取到的珍珠分毫不差。
暮云岁和司屿昭坐在雪松林亭子里画灵器图,讨论哪个组装合理。
暮云岁瞥路过的柳轻轻叫住她。
“轻轻。”
柳轻轻一顿,看了过去。
好倒霉!怎么碰上暮云岁!
司屿昭一脸懵看向柳轻轻,又看了暮云岁,两个月的相处就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吗?
柳轻轻瞬间挂起笑脸道:“师叔好!”
“师叔?”暮云岁愣了,司屿昭也愣了。
毕竟柳轻轻以前只叫暮云岁重华尊者,当然有时候直呼其名,但绝不叫师叔。
暮云岁知道这是柳轻轻故意膈应他在凝渺雪山对她做的事,他有些无奈。
“师叔,你和四长老在一起玩干嘛呀!你不是说四长老愚蠢无脑,跟他在一起不是会降智嘛?”柳轻轻胡说八道污蔑。
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她跟暮云岁这两个月是如何相处的,她正好可以借此来破坏暮云岁的形象。
司屿昭一脸怀疑看向暮云岁,问他:“你是不是给她用错药了?”
“贪玩而已。”暮云岁解释。
见司屿昭对暮云岁没有一丝怀疑和生气,柳轻轻想溜走。
暮云岁示意她过来,柳轻轻假装没看见。
暮云岁无奈起身走过去。
“正好碰上,我先帮你把脉,查看你病情。”暮云岁拉着她手腕坐在亭子。
柳轻轻老实给他看脉。
身体确实好了很多,也比之前有活气。
“师叔,没问题的话我可以回去了吗?”柳轻轻故意甜甜叫他。
司屿昭在旁都起鸡皮疙瘩了。
暮云岁无奈,“请便。”
“你给她喂什么药啊?她怎么在你面前那么乖?”司屿昭仍对柳轻轻行为感到吃惊。
“乖?”暮云岁浅笑道:“调皮罢了。”
门派里都知道柳轻轻乖巧懂事了一点,因为她不再直呼重华尊者的名字,而且对待重华尊者就像对待掌门一样。
但大家还是感觉怪怪的。
直到看到柳轻轻对待祝语绵和应宜宁时,大家才恍然大悟。
一个是没有感情,只有礼节的对待,一个是真情舒适的对待。
夜晚,丝结阁。
“暮云岁!你怎么在这?”柳轻轻一脸防备看着他捉紧盖在身上的棉被。
“不叫师叔了?”暮云岁坐在床边一把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温柔道:“你不必为了膈应我做违心的事,我说过,回到门派我就会跟你保持距离。”
柳轻轻抿唇不语,距离是零距离吗?
暮云岁拿出一瓶丹药放在她手上,道:“这丹药一天一粒,你明日就可以正常吃食了。”
他放下她,气质姿态恢复以往人们认识的重华尊者。
“谢谢师叔。”柳轻轻像是提醒他一样,希望他能像回到归一派前一天所说的,如约做到。
他头也没回离开了。
“耶!”柳轻轻欢呼躺床,“糖醋排骨!辣子鸡!明天我终于可以吃到了!”
看着饭桌上清淡的食物,柳轻轻毫无食欲。
为什么还是清淡的食物啊?
“爹爹,暮、师叔说我可以不用吃这些清淡的食物了。”
“但这些药膳不能停。”林古怕混着其他食物吃影响药膳作用。
柳轻轻没有说话,喝完药膳就离开。
算了,口腹之欲而已,忍忍,等她逃离这里再大吃大喝!
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好!
碳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柳轻轻数着日子计划着逃跑。
距离明年寒岚岛岛主三百二十岁生辰还有五个月。
趁着五个月期间,她可以在书阁里找关于魂印的书籍,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身上的魂印。
无聊看向窗外的飘雪,思绪不觉飘向远方,她提笔写下信,封好信封。
她来到门派寄信的地方突然迟疑了。
“轻轻师妹,你可是要寄信?”屋内有弟子发现柳轻轻拿着信封站在门口便问她。
她摇头,转身走入风雪中。
那弟子看着风雪掩藏起她的身影,那淡蓝色的渐渐消失他才忙于整理东西。
回到丝结阁她立马烧了信,拉过凳子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沉默看着落雪。
“轻轻,下雪了,不要站在外面吹风,小心着凉。”长相白净病态的男子温和笑意给她递上暖炉。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由担心道:“那你怎穿的如此单薄?难道喜欢上喝药了?”
“论单薄我哪能比得上轻轻你啊。”男子看着她说道:“如果轻轻要说我的话,不如先多穿点再来劝说,毕竟以身作则嘛!”
她哑然看着他,故作生气道:“你学我说话?”
“这还得多亏轻轻平日教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男子笑着回道。
“阿弦……”
冷风吹去她落下的泪。
她要去见他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