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烧糊涂

柳轻轻躺在床上把玩应宜宁给她的瓷雕。

  是一只鹤的形象。

  记忆里她这只瓷雕不是被她不小心弄碎就是被别人弄碎。

  “这次我一定不会把你弄碎了。”柳轻轻起身把它好。

  转身看到木施上那套粉白裙,柳轻轻就会想到不愉快的事。

  她生气扯下那套衣服扔在地上。

  眼眶不觉红了起来,她哽咽坐在地上哭泣。

  她真的讨厌这里!

  讨厌这里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哭泣声渐渐微弱停下。

  暮云岁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眼底暗沉,他小心翼翼抱起她放在床上。

  今天他真的过分了吗?

  但不这样激她的话她的身体就状态就会变差,精神慢慢变成一潭死水,死气沉沉。

  “抱歉,轻轻。”暮云岁擦了她脸上的泪痕,他叹气柔声道:“你就不能试着反抗我一次吗?我在你心里依旧那么可怕吗?”

  他为她盖好被子俯身吻她的发丝。

  起身捡起地上的衣裙,暮云岁把它放入衣篓后离开。

  夜间不觉有了凉意,秋风吹褪颜色,山间的河水渐少。

  柳轻轻坐在河边挽起裙子赤着脚泡在水中。

  她最喜欢的是秋季的黎明,清凉舒适!

  东方天色渐白,河水起云雾向周围飘散。

  山间一片朦胧,犹如人间仙境。

  一抹淡淡的黄晕点染天空,光晕穿透云雾却照射不到地面。

  柳轻轻见此美景,也不枉她半夜不睡来这里待着。

  她躺在河岸边,望着白茫茫的天,困意不觉袭来。

  “就睡一会会儿,等雾散之前醒来就可以……”柳轻轻架不住眼皮沉重,呢喃间睡了过去。

  柳轻轻才闭眼就被暮云岁抱起。

  多亏睡神散无色无味,飘散在大雾中也察觉不出。

  暮云岁低头看了旁边的绣花鞋,他轻叹一声,绣花鞋瞬间消失。

  “看来我要给你吃点苦药你才肯听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错觉,柳轻轻一直觉得最近的药好像一次比一次苦。

  这药苦得让她连夜里梦回被折磨后就被灌奇怪的药汁。

黑得生锈的大长铁钉链穿透满身是血的女人的手腕把她双手吊起,女人松散着头发垂着头让人看不起她的面容。

  地上摆着无数根铁链锁住她身体能动的部位。

  地牢内传来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她低头睁开眼又是看到两个穿黑靴的男人,一个男人掐住她脸把她头仰起张开嘴巴,另一个男人拿药给她灌下。

  浓浓的苦涩弥留在她口中,被铁钉链穿过的地方开始泛疼。

  两人做完就转身离开。

  其中一个开口说话:“她这样子还能活也活不久了,每天给她灌那么多次药也真是浪费!”

  “能吊着一口气就吊一口气。更何况是各位大人物都要她活,这药也不算是浪费。”

  “活着有什么用?反正也问不出话,还辛苦我们给她熬药灌药。”

  “你也别抱怨了,小心被听到。咱们先去熬药准备下个时辰……”

  地牢内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

  嘴里的苦涩又真切起来,她看着地牢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身体疼得发软,苦味怎么越来越浓厚?

  暮云岁坐在柳轻轻床边拿着汤药低头吹凉,他正要给她喂下,柳轻轻惺忪睁开眼。

  “醒了。”暮云岁搁下药碗扶起她靠在床头,解释道:“你突然发烧倒在院子里被宜宁发现,三长老怕他开药与我给你开的药相冲,就叫我来为你诊治。”

  当然,祝语绵原本是要留下来照顾柳轻轻的,但被暮云岁说他亲自照看比较好,以免中途柳轻轻烧得严重祝语绵不知道对策。

  暮云岁抬手摸她额头,还是很烫。

  “你发烧是由于沾露水受凉导致,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暮云岁语气温和,话语中仍让柳轻轻听出一丝不悦。

  柳轻轻没有反应,她现在喉咙干涩,身体又无力,明显是还没从那个梦缓过来。

  见状,暮云岁重新拿起药,“先把药喝了。”

  柳轻轻呆滞看先药汤,回了神眼中透着哀伤,她落泪摇头不想喝药。

  “怎么了?”暮云岁有些慌乱擦拭她的泪水,怎么突然哭了?

  “我不喝,我真的不想喝……”柳轻轻带着哭腔委屈说,她不想喝药,为什么这世界总是让她喝药?

“乖,不哭了。”暮云岁把她拥入怀中,柔和说:“我们一口气把它喝完好不好?喝完我们就吃糖。”

  “不要!”她抗拒又委屈,身体不知是因为抽泣还是害怕有些发抖。

  “不喝药身体就不会好,听话。”

  她只是哭泣没有说话。

  暮云岁有些无奈,他可以强行给她灌药,但这样她又会更怕他。

  而且她这个样子,他也舍不得对她用粗。

他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 ,温柔说:“好,那我们不喝药,所以轻轻可以听话不哭了好吗?”

  柳轻轻捉着他的肩闷在他怀里哭泣不止。

  他哄道:“轻轻,要不要吃糖?”

  “喝点水好吗?”

  “明天我带你下山去玩好不好?”

  “不、不要…”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我想…回家…”

  她红着眼眶抬头声音沙哑乞求说:“我想回家,你放过我吧!你放我离开好不好,我求求你放我回家……”

  暮云岁听到这话愣了,怎么又说这种话了?

  “轻轻乖,不哭了。”他紧紧抱着她,安抚着:“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不哭了,再哭的话就看不见回家的路了。”

  柳轻轻止了哭泣,他摸了她额头,还是很烫。

  暮云岁给她喂水,见她眼眶又蒙上一层水雾,心又提起来。

  “怎么了?”

  柳轻轻委屈吧嗒落泪:“它也是苦的。”

  暮云岁松了口气,看来药味留在她嘴里让她觉得苦涩。

  “那我们下次放糖。”

  “现在。”

  “现在吗?”他为难说:“恐怕不行。”

  柳轻轻眼泪汪汪看着他。

  “现在是半夜,你要睡觉了。”

  “我不睡,我要回家。”她摇头不愿。

  “好。不过你睡醒后才能到家,所以我们先睡觉好吗?”他哄着她躺下,给她擦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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