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色如墨，天启城仿佛被一张巨大的黑色绸缎包裹，静谧得令人心醉。九九道怀抱着美酒，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笑意。他终于搭上了六皇子的那艘大船，至于这位皇子最终能否登上皇位，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多年积压在心中的那份知遇之恩，如今总算有了回应。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将寒夜的冷意驱散得干干净净。

他兴奋的哼着小调，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尝尝这酒，却猛然发现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人？”

拦路的两人默不作声，拔剑便直取他的咽喉。九九道刚欲飞身而起，却骇然发觉内力竟无法调动，只得仓促扭身闪避。然而，对方的攻势迅猛无比，寒光一转，又是一剑刺来。他心知无处可逃，前路已被彻底封死，眼看着那冷冽的剑芒逼近，死亡的气息笼罩周身，他终究只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九九道并未等来那预料之中的剧痛，耳畔却传来了两声低沉的闷哼。仿佛是暗夜里的异样波动，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令他心头一震，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因此微微松懈了几分。

他挣开双眼，竟是越舒？

“越姑娘？您怎么，怎么会？”

越舒：九爷辛苦一遭，今夜应该有个好梦才是。

九九道万万没料到，最终竟是六皇子保住了他的性命。这情形，恰似当初自己还未被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时候，唯有六皇子能唤出他的名字，也唯有六皇子在意他的生死。那时的自己，在众人眼中如同无名之辈，可六皇子却不同，如今又再次救了他的性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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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焦急的等在雪落山庄，今夜千落和雷无桀去了屠二那儿，越舒则选了九九道，虽然不知道会对谁下狠手，但是这天启城里最好捏的柿子就是他们俩，虽然他们势力大但人死灯灭，到时候势力被瓜分只是早晚的事，自保都来不及谁会记得去寻仇？

萧瑟守在亭中，虽然对阿舒和雷无桀有信心，但是他不在身边却始终放心不下。

越舒：等我呢？

越舒正坐在墙头上，看他心焦的绕着亭子来回走，活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

萧瑟：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看我着急很有意思？

嘴上虽这般说着，双腿却已诚实地迈了出去。萧瑟走到墙下伸出双手，准备抱她。

越舒：你要是接不住我，下回我可就不跳了。

萧瑟：别说这回，下半辈子都不可能摔了你。

越舒轻捷地从墙上一跃而下，萧瑟早已张开双臂，稳稳地将她接住。他的手掌传来的温度透过衣料渗入她的肌肤，仿佛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越舒：九九道被下了毒，还有两个好手截杀，看来这回他们是气疯了。

萧瑟：我倒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把那些手段放在天启城，不过鼠有鼠道，九爷只要有了防范，那些人奈何不了他们。

越舒：虽然宫里的传出来的话是说你父皇病愈，但只要他没有恢复上朝，那就有机可乘，眼下你一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朝堂百官里，国师和太师有都跟你交好，这会儿不动手，下回说不准就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萧瑟将她轻轻安置在暖炉旁，随后取来一只暖手炉，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手心。越舒寒暑不侵但是手心的温度总是和寻常人不同，这会儿手炉的温度让她的手也温热了起来，令萧瑟的心头稍稍安定下来。

萧瑟：今夜想必有些人怕是睡不着了，只是不知道明日的朝堂上又会有些什么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