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射击（1）

天空昏暗不清，明明白天阳光明媚，风吹过发梢，带着口罩的少年微低着眸，浑身绕着股冷气。

黑色的皮靴和地面碰撞，慕席的神色少见的不再漫不经心，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人发现了第一个受害者，手臂上有针孔注入的痕迹，发现的时候气息紊乱。”她的声音是冷的，和平常与他们开玩笑时完全不一样。

指尖翻过页面，气质清冷的少年此刻眼底是冰的。

“残留药液是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哑，眼底带着隐隐的戾气。

“还在检查，但根据表面特征类似于H-60。”慕席的声音很冷，阴影遮盖了她脸上的神色。

他们还没有放弃。这句话像是一根冰冷的刺，扎根在心底，拔不掉，碰不得。

洛兮没有说话，她抬眸，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眸是冰的：“这次，对待受害者会是什么态度。”

她的声音有点哑。

慕席默了一会儿，第一次露出了说不出话的神色，她说：“不太清楚。”

捏着文件夹的指尖发白，纯黑的发垂在眼尾，少年的身形有些单薄，体温是比寻常人还要低的温度，慕席看着面前的少年，肤色是几乎病态的白。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

洛兮微微闭眸，一瞬间脆弱到极致，心底泛起的钝痛和绝望让她几乎说不出话。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什么画面。

四散的情绪被压下，仿佛刚刚只是一场错觉，她将文件夹拿好，转身，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我知道了。”

少年的背影单薄，浑身都是冷的，慕席一时间回到了初见洛兮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头发还有些长，搭着肩，枪鸣声一瞬间爆发。

她那时候穿的似乎是白色的衣服，鲜血流淌，明显又骇人。

但那个时候她没有喊痛，只是捂着那处，静静的靠着墙，她身边没有一个人。

慕席忽然想起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问的那句话“过的还好吗，小家伙。”

“没什么不好的。”

怎么可能真的没什么不好的，不好的一切她都经历过了，就算再不好又能怎么样。

她说不出口，也无法说出口。

直到现在，她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少年的背影单薄，纯黑的发一点也不毛燥，露出的皮肤很白，几乎是病态的白，她像是被造物主创造出的完美的娃娃，美丽至极，毫无生气。

天边吐露晨光，一切黑暗渐渐褪去，阳光璀璨，金光落在每一处。

早上的天气有点冷，那嚣张凤眸的人却一如既往地只穿了一件校服，洛兮看了他一眼，与这位肆意的小少爷相反，气质清冷的少年乖巧地穿好了校服外套，甚至拉上了拉链。

哨声响起，那双凤眼没什么情绪的时候有点让人不敢接近。

小少爷刚刚起身，手里被扔了件什么，嘈杂的走步声和闲聊声里，洛兮的声音格外清冷：“穿好。”

某个小少爷的感冒还没完全好透。某小教师开始了一天的职业素养。

“言哥，洛哥，不走吗？”

“再不走就又要被罚了！！”

“你看言哥怕过吗？不对，言哥！！快走，前方一百多个摄像头等着你！”

“哈哈哈哈哈哈”

……

校园向来都是热闹的，早晨的寒冷被少年们的嘈杂声驱散，言书动了动手，最终还是穿了起来，但外套仍旧是松垮着的。

无端地好看。

广播传来嘈杂，慕席极具辨析度的声音懒散：“上午的第一课，射击，先到先得。”

留下短短一句话，高一年段沸腾。

“卧槽！！射击？？是我想的那个吗？”

“我一中枪王终于可以重出江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蛋吧，就你还枪王。”

“快走啊！妈的到时候抢不到老子和你们拼命！！”

……

枪械向来都十分容易激发少年少女们的热血，一时间，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