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宫泠羽被关进地牢的第一天,宫子羽便来了。
届时,她被铁链铐着,整个人近乎悬空的被吊起。
宫子羽:阿泠,抱歉,如今的情形,我没有办法替你说话……
这是宫子羽与她说的第一句话。
宫泠羽:执刃言重了。
宫泠羽:我既有嫌疑,关入地牢审问自是情理之中。
她口中的执刃二字,莫名的让宫子羽觉得有些刺耳。
宫子羽:阿泠……
宫泠羽:只不过,不知日后若是云姑娘也被怀疑是无锋刺客,执刃会不会如今日这般英明神断,也将云姑娘关进地牢审问一番?
近乎恶劣挑衅的话,深深刺痛了宫子羽。
只见他眉头紧皱,似是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又似万般恼怒。
与他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让着谁,一时间,地牢陷入了寂静。
半晌后,宫子羽率先打破了沉寂。
宫子羽:阿泠,你在怨我?
宫泠羽讥笑着,强压下心底咆哮的委屈
宫泠羽: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怨。
宫子羽凝视你片刻,丢下一句
宫子羽:我会还你清白。
便匆匆离开
宫子羽走后,宫泠羽不出意外的被上了刑。
鞭子抽在身上,皮开肉绽。
她痛的几度昏厥,再次睁眼时,她看见了让自己脊背发寒的人——宫远徵。
他似乎心情不错,只是看见摆放刑具的木桌上放着的那几碗黑乎乎的毒药时,宫泠羽的心情很不好。
宫远徵:醒了?
宫远徵发现宫泠羽醒了,慢悠悠的靠近,目光在她身上游弋,看着那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他笑得乖张又恶劣
宫远徵:这么不经打啊?这才哪到哪儿啊。
宫泠羽知道这人看着乖,实际上是个疯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向来不喜她,之前在大殿上自己还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他一定会报复她。
那几碗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此要了她的小命。
发现她的目光在药碗上打转,宫远徵认定了宫泠羽是在害怕,当即嘲笑道
宫远徵:怎么,怕了?你前日在大殿上不是很能耐吗?
看吧,她就知道这人是个记仇的主
宫泠羽并不想搭理他,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便又合上了眼。
身体上的疼痛,让宫泠羽整个大脑都处在烈火烹油的状态,火辣辣的一片,只想好好缓缓。
可这小孩却莫名暴躁起来,她感觉有一阵风快速袭来,紧接着脖颈被人掐住往前带。
睁开眼,近乎与宫远徵是面对面。
他情绪波动很大,眉眼间的怒意藏不住,像是一头恶狠狠的狼犬,张着口想要将她吞下
宫远徵:宫泠羽你哑巴了?你不是很会说吗?怎么现在不说了?宫泠羽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四目相对,宫泠羽问了一个藏在她心底很久的问题
宫泠羽:宫远徵,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明明,她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他的。
可为什么,他从始至终都那么讨厌她?
宫远徵瞳孔一颤,他似乎没有料到宫泠羽会问这样一句话。
一瞬间的失神后,又恢复了高高在上,轻蔑的眼神。
宫远徵:你无耻下贱的去爬我哥的床,你不该被讨厌吗!
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是将她彻底拖进深渊的黑潮,是她无法结痂的伤疤。
宫泠羽不敢置信的望着宫远徵那双漂亮的眼睛,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坍塌。
宫泠羽:原来如此……
眼中泪花越积越多,泪光盈盈间已经看不清宫远徵的脸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固执的笑着
宫泠羽:宫远徵……我不爬你哥的床,难道爬你的吗?你有什么资格讨厌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宫泠羽知道,这样做无异于是火上加油,最后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但,她就想这么做。
宫远徵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那就是她装了太久了。
装得乖顺太久,装得听话太久,如今宫泠羽不想装了,一点都不想装了。
宫远徵也彻底被她的话激怒,他紧紧咬着牙,恶狠狠的盯了宫泠羽半晌,最终视线落在了她的腰间。
咬牙切齿的,说着让她倍感危险的话
宫远徵:看不上我?
宫泠羽:宫远徵你要做什么!
厉声质问,挣扎着想要躲开,可自己早就是他们的掌中物,如何逃得掉。
腰间的腰封被他扯掉,衣衫瞬间散开。
宫远徵:宫泠羽,我要让你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看不上我!
宫远徵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冰凉小蛇,盯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
寂静的地牢之中,禁锢的铁链剧烈碰撞着,**************************
深渊之中,她无处可逃,只能任由宫远徵一次次肆意妄为。
待宫泠羽醒来时,宫远徵已不知所踪,地牢中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之后的那几天,她也没再见过宫远徵。
但,见或不见,已经不重要了。
在她被地牢各种刑罚折磨了七天后,宫子羽如他所说那般为她洗脱了嫌疑,将她接回了羽宫。
回去的路上,宫子羽向她道歉,说以后都不会再怀疑她了。
宫泠羽笑了笑,没有说话。
宫子羽以为她是原谅他了,如释重负的笑了。
可他却不知道,阿泠之所以笑,是因为她知道,你们没有以后了。
回到羽宫的第三日,宫泠羽引颈自戮了。
她死在了,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