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第二章
上次的事过后,张极再返校时,两人的关系一直处于不进不退的阶段,还是像陌生人一样,一句话都不带说。
张泽禹每次遇到张极,不管是在哪,看到了还是没看到,都会刻意避让,张极也不是察觉不到,他不知道张泽禹在想什么只能顺着他,他躲,他也躲。
但张极好像发现一个问题,张泽禹非常不合群,班里上体育课一大帮人聚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而张泽禹总是在一旁的角落拔草。
张泽禹自从和张极当了同桌后,走在路上,吃饭,总是能听到一些张极的消息,什么又和谁打架,翻墙被抓了,等等,张泽禹也有时候走在路上会突然有几个自然熟的人提醒他别惹张极,他真的非常不懂,张极,到底犯过什么事?
周五,张极没来学校,张泽禹旁边少了一个睡觉的人,下午放学时,张泽禹收拾的有点慢,背上书包时刚好接到了司机的电话。
“小禹,今天下午张总让我去接他女儿,放学你自己回家吧。”电话那头传了的声音如此刺耳,是啊,他女儿。
张泽禹出教室门时天已经有点黑了,又磨磨蹭蹭的在学校里晃荡了一会儿。出校门天已经完全黑了,张泽禹就低着头踢着石头朝家走去,路过学校对面烤肉店旁的小巷子时,张泽禹听到巷子深处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张泽禹第一感觉就是,赶紧跑,但左脚还没等迈出,人就被拉进了巷子里,这地方是监控死角,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想干什么。
张泽禹抬眼,看清了喊自己名字的那个人,染着黄色的头发,左臂纹着张扬的文身,脸上有一道竖着的伤疤,眼神猥琐凶恶,颇像个地痞流氓,张泽禹转头想跑,就被另一个寸头高大个堵住。
张泽禹没说话,那个黄毛先开口了:“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张泽禹听完,其实也猜到是什么原因,但他就是不想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了眼黄毛。
黄毛看他这无辜的眼神,噗笑一声,从烟盒里拿了根香烟,叼在嘴里:“出来呗。”话音刚落,于士就从黄毛身后走了过来。.
张泽禹看到后心里一阵暗骂,黄毛对着张泽禹的膝盖狠狠踢了一脚,痛感传遍全身,张泽禹下意识的扶住了被踢的膝盖,头低了下去,黄毛语调吊儿郎当:“道歉。”张泽禹被他这句话搞的一脸问号,他又没做错,为什么道歉?但问题是,现在有三个人,堵他一个人,他根本不占优势,而且刚刚自己已经被踢了一脚了,所以,他只好妥协然后事后追究。
张泽禹抬头看了一眼于士,咬着牙说了句“对不起”正准备离开,那个黄毛又踢了张泽禹一脚,这一下太重了,张泽禹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喂!有你这么道歉的吗?重新来。”黄毛指着张泽禹说。话音刚落,张泽禹就听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寸头发出来痛苦的叫声,下意识转头,就看到张极挥出的拳还没收回,寸头已经被打蒙坐在了地上。
黄毛看到张极后,眼神更是充满了震惊,刚刚那股凶恶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下来。
“你…你怎么在这?!…”黄毛结结巴巴的说,张极看了眼黄毛身后的于士和半跪在地上的张泽禹,伸手想拉张泽禹起来,却对上了张泽禹充满问号的右眼。
张极又转过头看向黄毛和于士,“滚!用不用你爸亲自送送你?”张极笑了声 对着两个人说,那两个人听到后跑的和兔子一样快。
张极走到张泽禹身边,伸手去拉他:“还能起来吗?”张极语气平静的听不出情绪,张泽禹这一下被踢得不轻,本想自己站起来,但右膝盖一用力就传来痛感,只好任命拉住了张极的手,踉跄的站起来,张极扶着张泽禹让张泽禹坐在旁边的箱子上。“等着”张极留了一句话就匆忙的跑出了巷子。
张泽禹坐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他突然反映过来,他为什么要等着张极?于是起身就想往外走,但奈何膝盖的伤实在严重,刚迈出一小步就传来火辣辣的疼,张泽禹“嘶”了一声,就听到了脚步声,一抬头就对上了张极的眼睛。
“不是让你等着吗?坐下”张极出声,张泽禹本能的坐了回去,张泽禹低了低头,看到张极张极左手拎着的袋子,袋子上面是药店的logo。张极走到张泽禹面前蹲下来,把袋子放到地上,两只手附上张泽禹的小腿,把张泽禹的裤子往上卷了几节,直至漏出膝盖的伤口。
紫红一片,印在张泽禹白皙的腿上,张极啧了一声:“那孙子学跆拳道,这一脚下去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能站起来就很好了。”张泽禹疑惑,他怎么知道?他学过跆拳道?张泽禹扶着大腿看了一眼。张极扯了扯旁边的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了云南喷雾剂,对着张泽禹的伤口就是一顿喷,冰凉的液体沾在张泽禹的膝盖处,痒痒的。
“你喷太多了!”张泽禹终于出声,张极抬起眼看了一眼张泽禹:“哦”张泽禹被他这副样子整的无语,张极突然上手,单手握住了张泽禹的小腿,亲密的接触让张泽禹一下子反映过来,本能的缩了缩腿。
“嘶。”张泽禹痛的出了声,“别动”声音传进张泽禹,张泽禹也没在动,张极又用另一只手附上张泽禹的膝盖,在张泽禹膝盖上转了几圈。他在帮张泽禹揉腿,张泽禹被这亲密的互动弄的耳尖一阵热。
等差不多后,张极把张泽禹卷在大腿处的裤子放了下来,把喷雾重新放进塑料袋,拎起来,又去扶着张泽禹的。
“家在哪?送你回去。”张极出声,张泽禹面无表情的说:“我自己可以。”话音刚落身边的人就抽走了胳膊,走到一边双手叉在胸前说:“你,走两步我看看。”张泽禹心里一阵暗骂,一泼一泼的走了两步,胳膊就被人撑住。
“别逞强,扶着。”张极在张泽禹旁边说。张泽禹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地址。
张泽禹家离学校不远,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也不必坐公交,张泽禹就这么被张极扶了一路,张极把张泽禹一路送到张泽禹房间的床上。张泽禹坐在床上。张极背对着张泽禹靠在门框上。
“不客气”“谢谢”两句话同时从两个人口中说出,张极回头看了张泽禹一眼,把手里的喷雾放到了桌子上,张泽禹抿了抿唇,掏出了手机。“那个,多少钱?我加你微信,把钱转给你。”闻言,张极掏出了手机:“我扫你”
加完微信后,张极就离开了,张泽禹看了眼空空的对话框,又发过去一句“谢谢”,张泽禹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等待着张极的回复。
过了大概十分钟,张极才发过来消息。“给钱,35。”张泽禹看到消息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哈哈笑起来,颤抖着双手把钱转了过去。
周末两天,周六还好。张泽禹还能下床走动。周天直接动不了了,吃喝全靠保姆递嘴边,张泽禹最担心的根本不是吃喝的问题。
而是,明天上学怎么办,就算有司机,进了校门又怎么办,他转过来也就才一个月,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在本校,真想着要不然请假,手机振动了一下亮了屏。
“明天早上我接你。”是张极发来的,张泽禹是困难怎么去学校,但他不想麻烦别人,刚想拒绝,对面又发来了消息。
“不用拒绝,想报答,明天请我吃早餐。”张泽禹看到这条消息,闭上眼都能想到张极此刻是个什么表情,那正好,司机又不用送了,省油,于是就同意了张极。
第二天一早,张泽禹出门就看到了张极,张泽禹拖着腿走过去,张极也自然的扶住张泽禹,张泽禹主动开口:“吃早餐”张极听到后也没问他地方,就顺着去学校的路走,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时,张极拉着张泽禹右拐,张泽禹知道那边有家早餐店,也就没有说什么。
两人吃完早餐还有一段时间才上早读,张极体谅张泽禹腿受,走的格外慢,两人晃晃悠悠走到学校。
进教室时,众人看到张极扶着张泽禹都呆的愣住了,他们想也想不通,两人是怎么就用了两天的时间从陌生人变得这么亲密的?
但这种猜疑也不敢多想,毕竟可是张极的事,两人坐到位子上后,于士迈着小步子走到张泽禹面前,在张泽禹面前鞠了一躬,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张泽禹被这项操作整懵了,但又反映过来,他认为,于士出尔反尔,不应该原谅,于是语气尖锐:“谢谢你的道歉,不过,我不接受。”于士听完,脸色明显变了。
“那你要怎么样?”于士说到,张泽禹笑了笑说:“我让你以后在学校,见了我,自觉绕道走。”于士听完明显不可以,破防到。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为什么要躲着你?你以为你是谁啊?瞎了一个眼还这么横。迟早瞎另一个。”,于士说话的声音不小,一下就引来了旁边人的围观,张泽禹脸色还没变,身后的张极脸色先变了。
“于士。”张极就叫了一声名,于士轻笑一声,张泽禹也出声:“首先,是你的错,而且你犯了两次,你道歉是应该的,我原不原谅是我的权利。其次,我是瞎了一只眼睛,我算是一个残疾人,你妈没教过你要让着残疾人?”说完张泽禹就转过了头,不想再理于士这个狗都不理的东西。
于士竟然什么也没说,就回到座位上坐好了。张极看了眼坐在座位上的于士,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张极警告般的瞪了于士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中午吃饭张泽禹没有去食堂,饭是让张极从食堂带回来的。张泽禹腿不舒服的这几天,都是和张极一起去上下学的。
原本两人关系很僵,却因为张泽禹膝盖的受伤柔和了下来,关系也熟络起来,虽然张泽禹平时还有有一点沉默,但两人的交流明显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