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412】遇见你们是最好的

儿时的时候，他总会一个人去山上练拳，他喜欢一个人在那里，可有一个家伙，总会凑过来和他一起打拳。

只是很多年后，那个家伙就像是消失灭迹了一般，唐莲怎么都找不到了。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他太过孤独想象中的人物。

苏寻儿（栀寻）：想起来了︖

苏寻儿笑了笑，她伸手拿起了唐莲腰间的酒葫芦，在旁边的石阶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酒。

苏寻儿（栀寻）：那段时间闲得没事，看你们又小，便逗了逗。

唐莲也知道她回到了二十年前，虽然匪夷所思，但他相信，就如同雷无桀他们相信苏寻儿当时说的那样。

他也跟着坐在了石阶上，雪月城的大师兄当然不会这么没规矩，可是雪月城的师叔祖都已经带头了。

唐莲不问，只是安静地听着。

苏寻儿（栀寻）：我上回在千金台说我抱过雷无桀，不是假话。

苏寻儿想到遇见这些小家伙小时候的样子，忍不住莞尔。

究竟有多无聊，才会在漫长的岁月里，去欺负一下小时候的他们呢？

苏寻儿（栀寻）：唐莲，你是东君的徒弟，很有可能会继承雪月城，但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强撑。

苏寻儿（栀寻）：雪月城是你的家，不是你的责任。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必要因为责任而强撑。

她已经看见一个人被一座城困住了十几年，不想再看见第二个这样的人。

唐莲：可我是雪月城的大师兄啊。

他的责任就是守护好雪月城和师弟妹们。

苏寻儿（栀寻）：是大师兄，但有时候，也可以不是大师兄。

苏寻儿（栀寻）：大师兄也是要歇一歇的，况且，天女蕊在等你，你们应该去游历天下，那里才是你们俩的归宿。

浪子是属于江湖的，侠客也属于江湖。

苏寻儿（栀寻）：去看一看天下吧，风景很好的，不骗你。

苏寻儿（栀寻）：江湖也很好，九霄城也好，天启城也罢，不过只是江湖的冰山一角，一起结伴闯荡这个江湖，看一看你未曾看过的风景。

唐莲：那你呢？

唐莲突然问道。

她说的一起结伴，包括她吗？

苏寻儿（栀寻）：一起啊，不过我会在这里。

苏寻儿用手指着天空，轻声说道。

苏寻儿（栀寻）：我会在这里，和你们一起。

天宇浩荡，再无一物。

唐莲默默地看着这个白发女子的侧脸，眼眶不由地红了起来。

怎么可以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生死︖

就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经接受这样的结局一样了。

苏寻儿（栀寻）：诶！别哭！你别哭啊！

苏寻儿看着唐莲泫然欲泣的表情，连忙喊道。

苏寻儿（栀寻）：你可是雪月城的大师兄，得带头做样子啊，遇到事情就哭得多丢人。

可唐莲一下子泪如决堤，声音也是哽咽的。

唐莲：可你也说了，我也可以不是大师兄。

苏寻儿一愣，随后眼角弯弯，笑了起来。

苏寻儿（栀寻）：对啊，你也可以不是大师兄。

苏寻儿（栀寻）：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要替我好好看一看我没看完的天下，闯完我没闯够的江湖。

唐莲：可我们想跟你一起。

一起去闯荡江湖，他们开始是一起的，结束后也应该是一个都不会少的。

唐莲固执地说道，他错过的太多了，那些并肩入生死的时候，应该有他才对。

可遗憾之所以是遗憾，就是因为永远无法弥补。

苏寻儿（栀寻）：在的，我在你们心里，我们在一起的。

唐莲的哭声更大了，可是这一次，苏寻儿没有劝他，有时候哭出来可能会好受点。

他压抑得够久了，就像当年那个练拳的小不点，会想念死去的父母，一个人躲在山里哭一样。

苏寻儿不再言语，只是淡淡地望着院内这一方天地的风景。

她又一次喝了一口酒，酒香醇厚，唐莲酿酒这方面也很有天赋，苏寻儿不由地多喝了几口。

苏寻儿（栀寻）：酒挺好的。

顿了顿，她又道。

苏寻儿（栀寻）：江湖也很好。

苏寻儿又喝了一口酒，最后道。

苏寻儿（栀寻）：当然了，遇见你们是最好。

江湖好，最好是少年，还有烈酒。

少年与酒，才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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