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终章·君生我已老（上）

栀寻：程少商！！！

在最后刀尖捅入程少商脖子的那一咫尺之间，栀寻紧紧攥着了刀。

却因为程少商的力气实在是大，刀尖还是刺入了程少商的脖子。

栀寻：程少商，你是疯了是不是︖

栀寻吓得猛然劈开程少商的手，把刀扔得远远的。

程少商：我不是疯了……不是疯了……

程少商一脸难过，那张泪流满脸的脸上，竟透露着灰败的死志。

程少商：你杀了我吧，师傅，你杀了我，就当是为了我好，行不行︖

没了这个人，她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栀寻：不要这样。

栀寻轻摇了摇头，说道。

栀寻：我没有想杀你。

程少商：师傅……

程少商苦笑一声，这人总是那么温柔，温柔的拒绝，甚至温柔地连话都不说全。

是不想杀她，可是这个人也知道，自己走了，对她程少商意味着什么。

程少商：师傅，你不杀我没关系，我自己来。

程少商起身就要去拿这把刀。

栀寻：你就非要死吗？

栀寻一把按住了她，看着她还在流血的颈脖，那一刀果断决绝得没有任何犹豫。

不过不是她出手拦住，这个人的颈脖立马就会被刀刺穿，然后血液喷涌而出，堵住气管而死。

程少商久久不语。

栀寻：要怎么样，你才不想死︖

程少商依旧没有说话。

栀寻：八十年，我只陪你八十年。

程少商这时，猛然抬起头来。

栀寻：八十年后，无论你怎么样，我都要走。

程少商：……

程少商的嘴唇翕动着，久久无法平静。

…………

六十年后。

一个老妪目光涣散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快咽气了，她的手却紧紧攥着床沿的一名娇美动人的少女。

程少商：师傅……

栀寻：嗯，你说，我听着。

栀寻知道这人要死了，很有耐心地望着她，等待着她说完。

程少商：这些年你为了我留在这里，我知道，你并不开心。

栀寻：也许吧。

栀寻淡淡地开口。

程少商：对不起。

程少商：师傅，我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占有，有时候，应该是放手。

程少商：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明白了。

程少商轻声说道，不知是没力气了还是怎么了。

她看着栀寻这些年，过得真的不开心，从那时候，她就后悔了。

她后悔强行留下这个人，后悔让这个人不开心。

也后悔让这个人的眼睛里，满是失望。

栀寻：没关系。

栀寻：一生不长，你想要，我便陪着你。

程少商：师傅，你总是这样，这样的温柔……

程少商数着日子，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程少商：还有二十年，师傅，你当年做出的承诺，还有二十年。

程少商：这二十年，就留在下辈子吧。

程少商：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相遇，我想好好地ai你。

程少商：不是困住你的那种ai，是互相喜欢的那种。

栀寻：好。

程少商微微一笑，即使那张脸满是皱纹，也依稀可以看出曾经是美人的痕迹。

程少商：师傅，如果我们这辈子不是师徒，会不会不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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