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酒吧老板娘
何凌曦身为律师界的金牌职工，有她的出马，事情很快就办妥了。
“这人可真不容易请。”何凌曦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慵懒的倚着门，眼神却带着研究：“人我给你请来了，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大美人，你要不是说办案，我都怀疑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主要是萧铭宇“劣迹斑斑”，曾借仁义之道，欲行不轨之事，虽然是查案所需，但在何凌曦的心中，也不能抹杀对方想泡妞的事实。
毕竟，世上哪个男人不好色，谁会不想借和美女独处的机会趁机揩油？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倒还记得。”萧铭宇又好气又好笑，路过何凌曦的时候，笑得像一只勾人的妖精，带着点挑逗意味，“何经理，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何凌曦呼吸一滞，很快又恢复镇定，认真的说道，“你要是专情一点，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哈，”萧铭宇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玩笑，“我一向不怀疑我的自制力，至于专情，我倒是希望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说着冲她挥挥手，说了一句“有劳”，潇洒的走了。
看着萧铭宇风流倜傥的背影，何凌曦一时间有点出神，他还是一如既往，又臭屁又自负，还很冷静，对待感情既不主动，也不滥情，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她眼神陷入缱绻，忽然有点想知道，他有朝一日爱上一个人，陷入爱河的时候还能否保持这样清醒？
会议室坐着一个女人，相貌三十岁上下，保养得很好，身材丰腴，穿着一条酒红色深v连衣裙，衬得胸口饱满诱人。
萧铭宇看一眼桌上的茶杯，“怎么样，咱所里的茶味道还不错吧？”
老板娘早就注意到走进来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挑眉，毫不客气的说，“味道尚可，不过和我们店里相比，还是逊色了一点。萧处，您今天找我来，不是专程请我来喝茶的吧？”她的视线落到了萧铭宇抱着的公文本和笔上。
“确实不是，今天请你来是有点事想了解一下，市里这些天发生的案件太多，闹得人心惶惶，再不破案怕是要翻天了。”
老板娘十指相扣，优雅的靠在椅背上，不做声，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萧铭宇也不废话，拿出照片拍在桌上：“这是在你们酒吧附近拍到的，我们通过监控发现，照片上的这名女子在昨晚曾经到过你们酒吧，并且见过你们的顾问是不是？”
老板娘随意一瞅，就认出照片上的人，正是昨晚那位身着斗篷的倾诉者，因为着装独特，她当时还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会被问到，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就笑了：“哎哟萧处长，瞧您这话说的，每天上咱们酒吧的客人，不说几百也有几十，我何德何能可以把每个人都记这么清楚？咱们是开夜店的又不是开警局的。”
老板娘意思很明确，一句话，不记得了。
“是吗，最近市里不太平，酒吧的生意不会太好吧？况且，我听说你们顾问只接待特殊的客人，比如说听人倾诉什么的。昨晚苏冉在十二点钟去了你们店，这么晚去恐怕不是为了喝酒吧。那是为了什么，我猜她是去见你们的顾问了对不对？既然是特殊的客人，老板娘你应该有印象才对。”说到最后他的眼睛微缩，紧紧的盯着老板娘，虽然带着笑，看起来松懈，但犹如一头刚苏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板娘能在风月场合里驰骋数十年仍能立于不败之地，那当然不可能会被萧铭宇吓到，于是她拍了拍波涛汹涌的胸脯，佯装被吓到，“哎呀，萧处长您吓到我了，我可不经吓，我这一紧张，忘记事情是小，只怕耽误您办大事。”
萧铭宇看出她装傻充愣，也不拆穿，只是好整以暇的说，“没关系，我可以等，给你三分钟时间，如果杜女士还记不起来，那我只能亲自去请教你们顾问了，当然了，到时候在场的可能不止我，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免不了要和警察打交道，何况是发生了命案，要是现在不交代，只怕到时候只能在警局里交代了。”
老板娘笑容僵了，没料到萧铭宇不吃这一套。她是看出来了，对方目的明确，根本不是个好糊弄的，于是佯装回忆，如梦初醒的一拍脑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昨晚是有一个女子来过我们小店，她和我们顾问谈了一小会话就走了，在店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啊，她离开的时候是好好的。”
“我当然知道。”萧铭宇轻轻笑：“但你们也无法排除全部嫌疑。”话峰一转，正色问道：“苏冉找你们顾问说了什么？”
老板娘心知肚明萧铭宇打什么算盘，心中冷笑，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抚了抚秀发，为她更添几分媚色：“萧处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虽然店小，但职业道德还是有的，言不及私、尊重顾客隐私是我们的规矩，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可能透露给你的。”
萧铭宇毫不退让：“苏冉涉嫌一起杀人案子，如今她下落不明。你们顾问是她最后见过的人，肯定知道她一些事情，说不定和案件有关，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配合，也好洗脱嫌疑。”
老板娘这下不装了，声音带了恼怒：“你怀疑我们顾问？”嘿，她真是暴脾气，拼命忍住，“萧处长，您说话可要讲究证据，我可以理解你办案的急迫，但没必要冤枉好人吧？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千寻在我们那一转可是出了名的解语花，只求做好事，从不问前程，你这么说话，是不是差点意思？况且，那女孩子和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们干嘛害她？”
“稍安勿躁。”萧铭宇失笑：“你不必这么着急撇清，咱们虽然不是司法部，但办事讲究的是一个公正，从不冤枉好人，如果苏冉和你们没关系，我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只是眼下，还希望女士好好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老板娘语气淡淡，轻慢的说：“你想知道什么，那就问吧。”
“度千寻是哪一年任职你们酒吧的？”
“九二年。”
“那一年，酒吧应该发生了不少大事吧？”
老板娘不解：“此话是何意？”
萧铭宇手指轻敲桌面，“据可靠消息说，副级×××严启仁落马，事发之前，他最后见的就是你们顾问。我真是好奇，俗话说，百姓斗不过官，胳膊拗不过大腿，九零年代，酒吧还属于非证营业，得罪了严启仁，你们是怎么在那种场合下脱困的？”
“瞧这话说的，哪有什么脱困的办法？只是酒吧命不该绝，所以才能绝处逢生。”
萧铭宇不阴不阳的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是命不该绝，此后酒吧一路飞黄腾达，说是老天暗中相助我也相信，不过我更相信事在人为，是遇到贵人，屡次出手让酒吧逢凶化吉。杜女士，你觉得我的猜测对不对？”
老板娘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这和我们说的案情有关系吗？”
萧铭宇看出老板娘有意隐瞒当年的事情，他想从对方的口中撬出过往秘辛怕是不容易，于是言归正传，“苏冉昨夜找你们顾问可有说过所为何事？”
“我不清楚，这属于千寻的工作范畴，我没有做梁上君子的喜好。”老板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再说了，这是倾诉者的隐私，我做人做事光明正大，别人不告诉我的，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会撬别人的隐私，让别人为难。”老板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顺便还摆了萧铭宇一道，暗讽他行事作风不磊落，专盯着人家的私事问。
萧铭宇似笑非笑：“杜女士真是好口才。”
“萧处过奖。”老板娘捻着秀发粲然一笑，让她的五官越发娇媚生动，“毕竟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嘛，在染缸里待久了，见得多了，技能就上去了。”
老板娘久混风月场所，况且保养得当，三十上下的年纪正是她绝代风华的阶段，一颦一笑充满魅惑，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婀娜多姿，让人看了忍不住心荡神移。
萧铭宇自诩定力好，一时间也被荡得晃神，回过神来，只觉得此女子包藏祸心，故意用挑逗的话干扰他的心神，于是他用笔敲了敲桌面，“杜女士，麻烦你认真点好吗，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件很严肃的事，请你认真对待！”
“我哪里不认真了，我一直都很认真，你的每一个问题我都有认真回答，倒是你，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她一副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用这种办法引起我的注意，早说嘛，我最好说话了，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萧铭宇手一抖，腮帮子咬得直疼，老板娘的话每一句拆开听没问题，可她脸上一副乖巧动人、任君采撷的模样却让他觉得对方是在赤裸裸的引诱。
于是他喝了一口茶，见识到老板娘的难缠，他决定调转方向询问度千寻的生平事迹。
提起度千寻，老板娘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她的眼神温柔，低喃：“她确实是奇女子，高尚圣洁，是一个超凡脱俗之人。”她收回视线，笑：“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她的好，因为我觉得这世间的词汇太贫瘠，不足以形容出她的十分之一。”
萧铭宇心中讶然，心想老板娘这个周旋社会多年的老油条，在商业界摸爬滚打，自古商人最是重利轻义，没想到居然会对一个女子做这么高的评价，真是稀了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