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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教主！】声音又快速切换，可能排队人太多，电波挤得有些瘫痪。对方声泪俱下。【我有罪，快拯救我……啊，我还是想工作！】

“……”

少年冷酷地把晶体通讯掐断。

“这群变态抖M。”舒裹着斗篷，想起自己兢兢业业训话了十多年，这些人不进反退，还听得上瘾，妄图让他延迟退休的噩梦。

一边是社恐，一边是工作，咸鱼舒沉痛地选择了划水。

他溜到城门边，打算找个大团一起趁乱混出去。

傍晚出城的团不多，他窥探了一会儿，大部分都是魔族，身形都很狂放，没有特别适合他潜入的团队。

起风了，远处的森林亮起点点荧光。好像还有什么巨大的翅膀在暮色里滑翔。

他觉得有点冷，裹紧了斗篷，就看到旁边的树下还有一个旅人。

那旅人的背影纤长，把这么荒野的地方也衬出一点优美，还令他觉得有些眼熟。

少年舒走了过去。

“那，那个……”他鼓起勇气打了一声招呼。“你也出城么？要不要一起……”

阵风拂起，那个背影转过来，漆黑过肩的鬓发从兜帽漏下。黯淡的暮色里，一对瞳孔鲜红得仿佛滴血。

舒的舌头有些僵硬。这位少年看起来也像一个人类，但是美丽的容貌看起来更像一个妖精。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美貌太过震撼，震撼到了让舒的心脏抽紧发痛。

“……要不要一起走？”

舒听到自己僵硬的舌头勉强完成了这个问句。

“你也出城么？要不要一起……一起走？”

那个长发人静静立在风里。

他的斗篷没有装饰，唯有一种暮色也无法遮盖的幽暗气息，可是斗篷下的肌肤却是苍白的，好像覆盖了一层一触即化的薄雪，衬得那人的鲜红视线更加冰冷而靡艳。

舒没有得到回应，只感觉那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他把“你”换成了敬称，又问了一遍。

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

“因为最近有传言，说您在捕杀年迈的人类。”

年轻的魔王微微皱眉。“这种小事，就把他吓走了？我记得他以前胆子不小。”

魔怪们低头擦了擦汗。他们来魔王宫做工之前，谁不是一方勇士呢。

“真遗憾啊。”魔王轻轻敲着王座的扶手，脸上一点点浮现笑容。“过去这么多年，我可是答应要给他一个最残酷的死法。可惜我知道的死法太多，竟然还没选出最残酷的。”

魔王忧化作人类法师的模样，等待着那个人过来邀请。

熟悉的气息近了，让寒风增添了温度。魔王忧经历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甘的屈辱，和数十年的绝望等待，觉得自己麻木的血液再度热了起来。

有时候，爱和恨共享同一种感觉。

他再也无法忍耐，款款转过身。脚步声迟疑地靠近。魔王看到的却是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年舒比他矮一点，裹在厚重的斗篷里，只露出碎发下的一双眼睛，在左右张望。因为年龄逆转，他的眼睛显得更圆了一些。

那是一种想要找到什么人，却有不想和人扯上关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