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谈(七)

第二日一早，两个人早早起床洗刷，常天宥一手拿着牙刷刷牙，一手拿着手机，牙膏遇水融化后的泡沫满嘴都是。

常天宥：咦？手机怎么关机了？

常天宥含糊不清地吞吐着泡沫，任肖南洗了把脸，把手里洗面奶的泡沫用手指抹在他的脸颊上，笑而不语。

常天宥：又没电了？

常天宥暗自琢磨，尝试着开了机，电量挺足。

常天宥：奇怪了，大南，你是不是动我手机了？怎么关机了？

任肖南：嗯。昨晚我关的机。

常天宥：哦，我说呢。

任肖南：早餐想吃点什么？

常天宥：那你得问你的冰箱了。

常天宥洗了把脸，盯着卧室里任肖南的护肤品瞅了半天，随便在脸上抹了点保湿的护肤品，走到岛台旁边的冰箱边上，打开瞧了瞧。

常天宥：牛排？

任肖南：可以。

任肖南穿好衣服，把领带和外套扔到沙发上，卷起袖子准备做早饭。

常天宥披上衬衣，一边扣扣子，一边在一旁观看。

任肖南：看什么？会不会做？

常天宥：不会。帮我加点辅材，我看冰箱里有花菜很菠菜。

任肖南：那是西蓝花跟生菜。你是不是没有下过厨房？

常天宥：哦。没。管他呢，好吃就行啦。

任肖南：来，看着。

任肖南把手里的东西在常天宥面前侧重地展示了一下，然后开始动手。

任肖南：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常天宥：嗯。倒是简单的很。

常天宥扣好了一排扣子，两手叉腰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任肖南：会了吗？

常天宥：应该吧。不过下次不一定还记得。

任肖南：那下次有机会实操一下。

常天宥：好。

两个人吃完早餐，任肖南开车送常天宥去公司。车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的香气。

任肖南：你妈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会不会很为难？

常天宥：没事，早晚都要说嘛。不说的话，你也不开心。我知道。

任肖南：对不起……让你……

常天宥：我不爱听这些话的。你知道，我只是想保护你，没有别的意思。当然了，也想保护我自己，我妈的脾气……唉……

任肖南：那就不要说了。等时机成熟，我去跟她说。

常天宥：那还是我来说吧。如果非要挨巴掌，还是我来好了。

任肖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常天宥忧心忡忡，不知道要怎么吧这件事情跟裴文琪说明白。

常天宥进了问海公司，没过多久就在走廊里碰到许良辰。

常天宥：师傅！

许良辰：嗯。项目资金的交接工作都OK了？

常天宥：昨天上午就搞完了。

许良辰：行，不错。

常天宥：师傅，臣宇生病了，在医院里。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许良辰转过身，一脸茫然。

许良辰：他……

常天宥：感冒发烧，然后肺炎。我昨天跟大南……跟任肖南一起去看过了。

许良辰：哦。知道了。

许良辰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微信里有任肖南昨天晚上给他发的信息。

任肖南：哥，臣宇生病了在市一院那边，有空去看看吧。

许良辰盯着短信，按了按鼻梁，揉了揉眼窝，悬着的心上不来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