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星汉灿烂
程姎回房后，心底越来越乱，她想要从书中找寻一丝安慰，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不久后，茱萸走进了内室，然后点燃了清心香，又将香炉放在了程姎的书案旁。
程姎闻后，顿觉神思敏捷了不少，于是她开口询问道：“这香是从哪里来的？”
茱萸回道：“这是三娘子那边送来的，说是闻了身体会舒服些，所以我特意来给女公子点上。”
缕缕青烟从炉内升起，程姎的思绪似被理清了，她终于明白了丹茶话中的深意。
“茱萸，你过来。”
差点就走出房间的茱萸立即回去，“女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
程姎：“今晨菖蒲抢书案的经过，你都看见了吧。”
茱萸点头回应。
程姎：“那好，你将我院中参与过这件事情的婢女统统带来。”
“是，女公子。”
半刻钟后，好几个和菖蒲交好的小丫鬟齐齐站到了程姎面前。
程姎：“你们可知我为何要你们来？”
小丫鬟们眼见着葛傅母和菖蒲的下场，现下正是忐忑不安的时候，所以程姎一问话，她们就立马跪着求饶道：“请女公子开恩，都是菖蒲逼我们这么做的。”
程姎：“你们既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菖蒲身上，那我且问你们，究竟我是你们的主子，还是菖蒲是？”
小丫鬟们无力狡辩，只能颤抖着身子默不作声。
她们的沉默丝毫没有影响程姎，只见她接着道：“不敬女公子、惹是生非，茱萸，你去回禀了青姨，将她们打发到前院洒扫吧。”
没有落得葛傅母和菖蒲一个下场，这几个小丫鬟倒是松了一口气，“多谢女公子开恩。”
等所有人出去后，程姎又喃喃自语道：“呼~，也不是很难嘛。”
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全府，丹茶欣慰地笑了笑，程少商心中那丝微小的郁气也因此而消散了。
傍晚，和好友对弈了一天的程止终于回府了。
他一进屋，就见新妇于桌前忙碌着。
程止看了看桌上的物品，不解问道：“舜华，你这是做什么呢？”
桑舜华：“我答应了嫋嫋让她们逛上元灯会，所以找些饰物出来，也好给她们姊妹三人增些颜色。”
“你回来的正好，给茗茗和姎姎的礼物我有些拿不准，你帮我挑挑吧。”
程止上前，仔细端详了饰物后，指着一对青玉手镯道：“我看姎姎素来装饰玉饰居多，这对镯子给她正好。”
“至于茗茗吗......”程止脑中回想了一下丹茶平日的穿着，“唉~，这孩子倒是难着我了，她喜欢与草药为伴，在衣饰上，比嫋嫋和姎姎还要素净简朴。”
最后，程止和桑舜华挑挑选选了半天，才选定了一对金嵌松石蝴蝶簪。
就在程止要继续为嫋嫋挑选时，桑舜华道：“嫋嫋的我已经选好了，你瞧这匹蜀锦如何。”
程止：“你亲自选的自然是好。”
“夫人，我原以为博学的姎姎更能得你喜欢，现如今看来，你倒是更喜欢嫋嫋些。”
桑舜华柔声回答道：“家中孩子们乖巧懂事，我自然都是喜欢的。不过，嫋嫋那性子太像我年轻时候了，所以难免偏疼些。”
程止听了此话连连叹气，他何尝不知嫋嫋受的委屈，可他到底只是个叔父，总不好去插手人家亲阿母教导女儿的事情吧。
翌日清晨，礼物从桑舜华的院子中，送到了丹茶三人的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