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坦白

一觉睡起来,天已经有点暗了,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多了。看样子我今天是睡了一下午了。现在已经要进入腊月了,天还是有点冷。我下楼去看看再喝点热水,楼下空空的,妈妈还没有回来。叹了一口气。

喝了点热水,找了点吃的,又冲了一杯奶粉,端着上楼去了。快到晚饭点了,妈妈应该要回来了吧。果不其然,刚上楼,杯子还没放到桌子上,就听到妈妈开门的声音。

放心的坐下来。一切杂念先抛到一边去,把上星期做错了很多题的试卷拿出来,认真的看到底错在哪里了。看来看去,发现一部分题做错了,是因为基础不扎实。另一部分题做错了,是因为考虑的不仔细不全面,错的地方很细小,但是扣的分一点也不少。虽然微细,却终究是错了。把这张卷子的错题还没看完,听到妈妈喊我吃饭。我屋里的灯在亮着,所以妈妈知道我在家里学习。

我合上卷子,下楼去。妈妈满脸笑容的给我盛汤,说:“这个是大骨汤,很补身子,你多喝点吧。”妈妈今天很高兴。我在想,要不要问她关于爸爸的事情。

又思忖着,万一妈妈问我是谁说的,我怎么说呢?要说是王阿姨跟我说的吗?我也没有义务替她守秘密,她也没有替我妈妈守秘密。闷声不响的吃着饭,大脑又在高速旋转,问还是不问,终于下定决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总要问个透亮,说个明白,才安心。

吃完最后一口饭,我看了看妈妈,问她:“妈妈,”“嗯”“我是不是有爸爸,爸爸坐牢了?”心里面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眼睛紧紧的盯着妈妈,全身肌肉僵硬,等着。既害怕妈妈责问,或者哭泣,或者训斥我,就像以前那样,又热切的期待妈妈能跟我说明白。

听到一声叹气,妈妈问我:“你知道了。”声音低低的,头也低下去了,用手搓着衣角。又迅疾的抬眼看了看我,眼角居然有笑意。我吃了一惊,这什么意思?

妈妈看着我说:“你是有爸爸的,他确实是坐牢了,但是因为表现的好,已经提前释放了。”我的心定了定,看着妈妈的眼角似乎有笑意,心想,估计妈妈已经原谅爸爸了,似乎是有点高兴爸爸提前出狱。

妈妈顿了顿,看着我说:“小莹啊,你已经长大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希望你能原谅爸爸,原谅妈妈没有告诉你。”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突然觉得妈妈非常温柔坚定。一瞬间觉得很温暖,这种温暖的感觉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

“那爸爸为什么跟人打架啊,为什么会杀了人?”妈妈突然把头转了过去,低头说道:“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问了吧。”“哦,好吧。不问了。那爸爸呢,出狱了之后又去哪了呢?我怎么没有见过他啊?”妈妈不再回答,收拾收拾碗筷,“你去上楼学习去吧,我把锅收拾收拾。”

看了看妈妈,罢了,妈妈想说说不想说就算了。我起身上楼去。

坐在自己的屋里,不免想起我的成长,从小到大受了不少委屈,经常被各种人欺负。小伙伴们经常嘲笑我没有爸妈疼爱。连我妈妈也是经常被人欺负。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她受到了什么欺负,我感到了她受了欺负和委屈。因为她打我骂我很厉害的,她很疼爱我,可又为什么打我骂我那么重,她的神情变化我一秒就能捕捉到。

心里对爸爸还是很气恨。好在以前我妈都是说我是捡来的,很多人都知道我是捡来的,小伙伴们也知道我是捡来的,只是笑话我没有爸妈,没人爱。我也不敢学习好也不敢学习不好,尽可能弱化我在人们眼里的存在感。

尽量让老师注意不到我,让班里的同学注意不到我,不穿好看的衣服,不吃好吃的东西,不出头不顶尖,学习中等,什么都是中等或者中等偏下,既不招人嫉恨,也不招人喜欢。

自从把家搬到这里来,才好多了。这边没有多少孩子,除了王鹏。王鹏不会欺负我,反而因为王鹏长得结实魁梧又时不时的跟我在一起上下学,小学三年级之后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再受过什么委屈了。

越想越觉得爸爸可恨,算了。已经如此了。可是今年高三的情况才最让我惊恐,我的记忆仿佛空了。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事情,除了各科知识全都忘了,大脑里白茫茫一片之外,其他记忆还存在,也不完全,比如我妈妈我是记得,跟王鹏在一起的经历也是有印象的,其他人事物也忘记不少。不是很深刻也经常出现在我眼前的人事物,记忆就都是空的。

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奇异的记忆缺失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也没有办法,我还是得先把之前的知识再学一遍,慢慢找回记忆吧。

旁白:(记忆缺失这个事情也不是只有高玉莹会遇到。我们开篇就说了,高玉莹睡觉睡觉睡觉,跟其他同学的睡觉是有很大区别的,明显高玉莹严重缺乏睡眠的事情不是高三发生的,高二之前她一定发生过严重的事情。比如长期过度的劳累,劳作等都会导致大脑失忆。被车撞了,自己摔倒了,营养不了脑供血不足,过度用脑等等都有可能。士兵打仗时候由于连续打仗枕戈待旦不睡觉,然后整个战争场面和战场发生的事情都会全部忘掉,人事物有时候只会残存很少部分的记忆。高玉莹虽然学习不够拔尖,但是中等生并非笨拙,不至于什么都像没学过一样,大脑里空荡荡的。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就是不能着急,休息好睡眠好是最重要的,因为身体就是在抗议,强制高玉莹睡觉。其次就是锻炼身体和营养充分。人不睡眠的话,记忆力会越来越差,大脑也是会报废的。你试试几天几夜不睡觉,大脑直接给你宕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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