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92

理事大殿中，君臣几人讨论至太阳西斜才告一段落，期间内监进进出出，不断有大人入内，也有大人离去。

终于，殿中最后几位大人也边低声谈论着边出了皇城，唯右相叶若依被女帝留下。

辛乐仪与叶若依对坐，两人面前摆着棋盘，黑子白子有序落下。

她随意问，

辛乐仪：可还习惯？

她笑答，

叶若依：很习惯，仿佛……我天生就该如此。

她亦笑，

辛乐仪：不不不，这世间无人天生就该如何。

叶若依抬眸望着对面的人，

叶若依：若依很庆幸，在多年前得陛下一救。

“啪嗒”，黑子落于棋盘。

辛乐仪：其实……不必我出手，多年后你也能得贵人相助，否极泰来。

叶若依：不一样的，至少我少受了许多年的病痛折磨。

叶若依：若依能有今日，全赖陛下眷顾。

辛乐仪轻笑出声，

辛乐仪：那我必是要携恩图报的。

叶若依：若依但凭陛下吩咐！

辛乐仪：便要你做我永远的女相。

叶若依：愿能与陛下共谱君臣佳话！

棋盘两端，年轻的女帝与同样年轻的女相相视一笑，再未说话，只这局棋倒是下了个酣畅淋漓。

叶若依离开后，苏昌河才入内。

辛乐仪见到他才想起来自己寝殿中的美色，

辛乐仪：他呢？

这个他毋庸置疑指的是谁。

苏昌河答，

苏昌河：在您的寝宫中未曾出来。

辛乐仪闻言忆起了下午出来时他说的一句“我会乖乖等你回来”，失笑道，

辛乐仪：从前倒没见他如此老实！

苏昌河心情就更差了，理智告诉他不可多问，可心里却叫嚣着让他去靠近她，夺得她的目光。

辛乐仪想想她的政务，确认该做的都做完了，心情颇好大步离开了理事大殿。

苏昌河在后面看着长长的仪架，那是往女帝寝宫的方向。

他站在大殿外抬头望望空中洁白的云自嘲一笑。

偶尔他也发狠地想着，她能看着他，她能真正看到他。

就算空亡成灰，他也要她眷恋。

可惜于男女之情上，她好像……从未对谁动过真心。

包括……如今正在她寝宫中的那位。

苏暮雨：你要真想……就告诉她。

突如其来的声音却并未让苏昌河回头看，他只轻声问，

苏昌河：告诉她然后呢？

苏暮雨：她要愿意自会成全。

苏昌河轻笑，

苏昌河：想的这样清楚，你怎么不去告诉她？

苏暮雨顿了一下才答，

苏暮雨：她现在很忙。

这个回答让苏昌河有些诧异，

苏昌河：就因为这个？

苏暮雨点头。

苏昌河：……就因为这个，生生让那小子走我们前头了？

苏暮雨认真纠正他，

苏暮雨：是我，不是我们。

苏昌河：……有区别吗？

苏暮雨：有的，你连说都不敢说。

苏昌河：……你最好闭嘴。

苏暮雨瞥了他一眼，

苏暮雨：鲁莽者学思，而善思者要克服的……是犹豫。

苏昌河挑眉，

苏昌河：要等一个……一击即中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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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我发狠地幻想，你看我，你真正看到我。我要我空亡成灰你也眷恋。———李维菁《老派约会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