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45

角丽谯：仪儿！

角丽谯几乎是爬过来的，被李莲花打了一掌，刺了一剑的时候她都没哭，此刻却哭得撕心裂肺，

角丽谯：仪儿……仪儿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仪儿你是不是很痛？我……我可以碰碰你吗？

无力躺在李莲花温热怀中的辛乐仪连个笑都扯不出来，她断断续续着道，

辛乐仪：当……当然……

讲完这两个字，她又感觉有了些力气，笑着冲角丽谯的方向伸出苍白的手，那只手被角丽谯握住。

她道，

辛乐仪：这世界上最不幸的事就是吃了千辛万苦，做成一件傻事情。

辛乐仪：不过阿谯，你不用怕，我已经解决了。

辛乐仪：只是今后……答应我，不可再做这样的事了好吗？

角丽谯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痛哭着喊她，

角丽谯：好！我都答应你，仪儿……我们约好等我回去，我们便去缥缈峰半山腰看今年的第一场雪的，你从未对我食言过，这次也不会，对不对？

她轻笑着

辛乐仪：泠泠冰下泉，了了松间雪……

辛乐仪：阿谯，我看不到的，你看到也是一样的。

辛乐仪：李相夷……

李莲花眼中落下一颗泪，

李莲花：我在。

辛乐仪：此间事了，你要回一趟离恨天，药房中有药浴，要先解毒知道吗？

李莲花默不作声。

她轻笑着再问，

辛乐仪：那药我制了许久，你若不用，我……

李莲花眼中泪落了一趟又一趟，

李莲花：你待如何？

她脸上皆是回忆，

辛乐仪：我便让阿谯……将你关起来，日日只能与笛飞声打架切磋……

李莲花别过脸，一滴泪顺着他的下颚落下，滴在了她的眉心。

辛乐仪：笛飞声？

笛飞声第一次如此不顾一切地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那只被他握着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他探身过去，任由她摸上了他的脸。

冰凉的指腹从他脸上一一划过。

辛乐仪：原来……你长这样呀……

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她艰难着再道，

辛乐仪：无需……为我的死而……而感到愧疚……这是……我自己选的结局……所以……都笑一个，好吗?

三人明知她瞧不见，却还是扯出了笑意。

天边晨光乍现，京城之中随处都是倒地做着美梦的人们。

角丽谯：仪儿！

那位传说中的江南三十六峰峰主，伴着冲破云雾的晨光，消散于世间，连一具尸身都没给爱她的人留下。

与此同时，缥缈峰山脚下，那块刻有离恨天三字的石碑消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山门处空旷的两根石柱上却出现了山联。

若不回头谁为你救苦救难，如能转念何须我大慈大悲。

明明她辛乐仪信了一辈子的道，可在她离去后，困囚了她一辈子的山，刻的却是佛家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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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回头谁为你救苦救难，如能转念何须我大慈大悲。———安徽九华山

泠泠冰下泉，了了松间雪。———汪琬《春夜望月》。译文:冰下的泉水泠泠作响，松间的白雪清晰可见。

莲花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