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2

萧元漪握紧了她的手，

萧元漪：阿母不是瞎子，归家这许多日，我观嫋嫋行径，活泼可爱，知礼又不木讷，通读诗书，又能举一反三，史记歌谱更是娓娓道来。

她终于抬头看向程少羽，

萧元漪：你将她养的很好，便是阿母在……恐怕也不及你。

可是好好，你养嫋嫋如此用心，怎的到你自己便一身伤痛了呢？

程少羽轻笑了声，

程少羽：阿母想听，那好好定知无不言。

只是希望，听完了她们这六年的你，能下定决心，给她要的公道。

屋外天光随着逐渐落下的金乌归于橙红。

程少羽将那故事里，被抛弃的两个女娘是如何活不下去，又是如何命硬艰难活下来的故事一一道处。

许多地方她一语带过，可听在萧元漪耳里，便是如针扎一般难受。

她的女儿因为她的一念，被抛在家中十数载，本能好好保养活下来的小女儿啊，如今过一日少一日。

愧疚几乎淹没了她。

程少羽看着眼前哭得不能自已的萧元漪，默默递上了一方绣帕。

萧元漪没接，而是抱住了她，哭着在她耳边道，

萧元漪：对不起好好，是阿母错了！

程少羽安安静静待在她的怀中，等她稍微平静了些，她才开口，

程少羽：阿母，我知晓多年后你同阿父回来要做什么。

话音落下，她明显察觉到了抱着她的人一瞬间的僵硬。

程少羽：阿母，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明白，可嫋嫋不是，她多年如一日期盼着你们的爱。

程少羽：可这许多日，我见您是愧多过爱。

程少羽：人心易变，沧海桑田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人的愧疚又能保持多久呢？

程少羽：而且，嫋嫋要的是爱，不是愧疚。

萧元漪将程少羽从自己怀中拉出，那满面的泪与深红眼眶中的痛与爱悉数落入她眼中，

萧元漪：嫋嫋嫋嫋，你总说嫋嫋，那你呢好好？你怎么办啊？

程少羽平静地看了萧元漪好久，久到萧元漪觉得自己都要死在这个女儿平静的眼神中了。

她笑了，轻声回，

程少羽：我？人间一趟，此生圆满，早登极乐啊。

萧元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房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院子。

而程少羽，她起身来到窗台边，眼睁睁看着白昼归于黑暗。

自这日后，程少羽再未见过萧元漪，但萧元漪的关爱却无时无刻不在，每日的膳食，汤药，时不时送来的衣物首饰，还有书简。

程少羽照单全收，希望以此减轻些她的愧。

程少商倒是很开心，因为她察觉到了属于阿母的爱，真正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爱。

许是发觉了妹妹同阿母之间有了矛盾，她不遗余力两边调和，两人也乐意哄着她，回归从前一般也只是时间问题。

萧元漪忍了许久，终于在这日对葛氏动手了。

二房一向以葛氏为主，而葛氏对丈夫的打骂对二房来说家常便饭。

她便是挑着这时候去的，将葛氏当场抓住，以宗妇之名，将葛氏休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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