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9

文子端用眼神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

这时候程少商、程少羽相当看得懂眼色，两人动作利落坐在了……文子端对面。

好了，嘴角又拉直了。

程少羽在坐下后属实松了口气，因为她确实累了，如今坐下刚刚好！

身体舒服些了，她就想看看对面这人，是否还同之前一般……好看。

于是，她抬头了。

而一直再看她的文子端正好对上了她突然望过来的眼神，拉直的嘴角又微微勾了起来，但嘴还是硬的，

文子端（三皇子）：怎么？这位女公子终于脑子清楚，舍得抬头看看我到底是谁了？

程少商掐着腿憋笑，头是一低再低。

至于程少羽，上一刻还沉浸于文子端过分好看的皮囊，下一刻就在他过于直白的话语下收回了脑子里的花痴。

程少羽：只是想看看三皇子今日脸上可白净。

上回见这人灰头土脸，身上带伤，还衣衫不整！

文子端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人在气急的时候是会笑的，

文子端（三皇子）：程四娘子应当还有事要做，便先退下吧！

默默给妹妹加油的程少商茫然抬头，

程少商：啊？我吗？

对上文子端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回神站了起来，

程少商：啊对！我……我忙着呢！

然后就跑没影儿了。

徒留程少羽看着自家阿姊过分灵活的脚步感叹不愧是她，将她阿姊养的如此之好！

这厢文子端微侧头一个眼神，身后一直跟着的侍卫行礼告退，守在了不远处。

程少羽轻笑着开口，

程少羽：三皇子这是？

好家伙，不是想杀她灭口吧？

不对不对，要杀早给她杀了，何至于在几个月后亲自来一趟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

那么……就是这货有事相求！

文子端没回话，只换了个方向坐着，面朝外。

程少羽跟着看去，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看了许久的山景。

良久，她终是听到了这人开口。

文子端（三皇子）：五娘子可曾有过心中困顿之时？

她轻笑出声，

程少羽：时时刻刻。

文子端（三皇子）：哦？

程少羽：三皇子既然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自然知晓自出生起，我同我阿姊过的是什么日子。

程少羽：还不能说出一句囫囵话时，我便在思考每日如何才能饱腹，如何才能让我阿姊饱腹。

程少羽：到冬日需考虑的就更多了，厚实的衣物，暖和的棉被，不漏风雪的房子。

她长出一口气，

程少羽：我时常生病，还得想想如何弄到对症的药……啊，还有很多需要我筹谋的事情。

程少羽：一日便能有许多的困顿，可……都过来了，如今倒也还好。

程少羽：只年幼时困顿的事依旧困顿罢了。

未曾转头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男子带着疼惜的目光。

听她提及年幼困顿，文子端却没有再问。

程家在高位者眼中不过蝼蚁，家中之事太好查了，程少羽同程少商，自出生起便被抛下，她生有宿慧，明明身体不好，却硬生生带着程少商活了下来，如今的日子还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