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4章 排列组合的联姻

周婧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她大口喘息着，梦境里那些扭曲的画面，都是身边的至亲和朋友，即便她不再回想，仍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该死......"她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比约定通话时间晚了十五分钟。

那个神秘人向来准时得像台机器，今天居然迟到了？

她烦躁地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阳光明媚，与她阴郁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你迟到了。"她接起电话，声音里压着怒意。

"抱歉，周小姐。"变声器处理过的机械音传来，"临时有些状况需要确认。"

"什么状况能比我们的计划更重要？"周婧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窗框，"郑燮那边到底怎么回事？证据确凿的事情，为什么迟迟不抓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关键在谭家。"

"谭家？"周婧猛地转身，"他们不是一直想要东郊那块地吗？郑燮挡了他们的路，他们应该比我们更着急才对！"

"谭明德确实想要那块地。"神秘人的声音带着微妙的嘲讽，"但这件事现在急不得，因为变数还是在郑家。"

周婧的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周小姐这么聪明，还需要我明说吗？"神秘人轻笑，"谭家除了看中郑凡，现在对郑燮也......很感兴趣。"

周婧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窗台。梦境里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郑燮和谭书颖......

"不可能！"她几乎是喊出来的，"谭书颖不是一直在和郑凡接触吗？"

"政治联姻，讲究的是利益最大化。"神秘人的语气突然变得玩味，"郑凡未必愿意娶谭书颖，但郑燮......"

周婧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所以......"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谭家打算放弃郑凡，改选郑燮？"

"谁知道呢？"神秘人意味深长地说，"也许谭家两个都想要。毕竟......"他故意拖长音调，"只要没结婚，排列组合都可以。"

周婧感到一阵恶寒。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如果谭郑两家真的联姻，东郊开发这块肥肉就彻底没她周家什么事了。郑凡或许还会念及旧情分她一杯羹，但郑燮......那个从小就跟她不对付的小子，绝对会把她踢出局。

"周小姐似乎很困扰？"神秘人突然问道。

周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在想......这对我们的计划会有什么影响。"

"影响很大。"神秘人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如果谭郑联手，很多人的算盘都要落空。包括......你，我想，如果尘埃落地，这东郊应该没周小姐什么事了吧。"

周婧心头一跳。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神秘人话锋一转，"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郑燮现在还在医院，警方的监控也没撤。只要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怎样？"周婧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听说......郑燮最近见了孙家那个私生子？"

周婧眯起眼睛："Austin？他们见面了？"

"不仅如此，会面似乎......不太愉快。"神秘人轻笑，"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周婧的大脑飞速运转。Austin是孙家真正的长子，几乎是要公开的事实，如果郑燮和他勾结在一起……

"我需要更多信息。"她沉声道。

"很快会有人联系你。"神秘人说，"记住，时间不多了。如果让郑燮和谭家搭上线......"

"我明白。"周婧冷冷地打断他，"东郊那块地，我必须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