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8章 妈妈是故意的

银行保险箱前，在华商会成员的护送和监护下，银行工作人员再三核对完身份后，郑岚终于拿到了母亲的尘封在这里的另一份遗嘱。

郑岚双手微微发颤，捧着那份尘封多年的文件。

保险库的灯光冷白，照在泛黄的纸页上，上面赫然印着"慈晖居永久产权证明"，落款处还有当年政府的钢印。

"这是......"她哽咽了一下，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真的拿到了......"

刘副会长站在一旁，神情肃穆："这份文件有百年历史，受政府特别保护，任何势力都无法撼动。"

郑岚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这一路走来的艰险在脑海中闪回——弟弟郑燮在新加坡爆炸中险些丧命，刘爱莎为保护她至今昏迷不醒，还有那些如影随形的追杀......

她颤抖着拨通了郑燮的电话。

郑燮的手机在病床上震动。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假装看报纸的便衣警察，若无其事地接起："姐？"

"小燮，我拿到了！"郑岚的声音带着哭腔，"果然是永久产权证明，慈晖居谁也夺不走了！"

郑燮猛地攥紧拳头，胸口涌上一阵滚烫的热流。他压低声音："太好了......妈的心愿终于......"

“还有，妈妈留下来一封信，”郑岚哽咽着告诉弟弟，“我已经拍给你了，你可以慢慢看。”

郑燮颤抖着点开姐姐发来的图片，母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是岚岚，还是小燮，还是小凡？"

"无论是你们谁第一个看到这封信，妈妈就非常欣慰了......"

只这一行字，郑燮的视线就模糊了。他死死咬住嘴唇，继续往下看：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这就证明你们已经经过一番考验了。你们真的很勇敢，妈妈感谢你们。”

“很抱歉，我走的有些突然，很多话都没有来得及和你们说，但请相信，我对你们的爱从未消失。”

“慈晖居留给小燮，不是偏心，而是愧疚——我走的时候，小燮还那么小......"

郑燮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

"记得最后那天，妈妈对你发了脾气。其实我是故意的......"

"我的小燮太依赖妈妈了，可我不能再陪你长大......"

"与其让你日日盼着一个回不来的人，不如让你恨我、忘了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岁的他抱着母亲的照片哭到昏厥；

十五岁时在慈晖居的阁楼里翻找母亲留下的痕迹；

二十岁那年，他第一次在顾炎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

聪慧，美丽，倔强，独立……

"三个孩子里，妈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但你要记住，妈妈的爱从未少给过你一分一毫......"

眼前模糊的几乎看不清屏幕上的字。

郑燮蜷缩在病床上，像小时候那样把脸埋进枕头里，喉咙里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便衣警察诧异地抬头，却见这个连日来冷静阴郁的年轻人，此刻哭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