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0章 挑明

郑凡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没有回复。

夜风卷起他风衣的下摆，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谭书颖拉他在微雨后的酒吧外，哭得梨花带雨："凡，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只是我们分的太远了……"

当时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与今天在慈晖居趾高气扬的样子判若两人。

手机又震动起来：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真的是不小心……】

只字没有提到赔偿。

郑凡深吸一口气，终于回复：【书颖，我们需要谈谈。】

几乎是立刻，电话就打了过来。

谭书颖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凡，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就因为我打碎了一面镜子？我都道歉了！"谭书颖的声音突然拔高，"你妹妹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是不是？"

"不是镜子的问题。"郑凡揉了揉太阳穴，"是这块地。"

“地又怎么了？”谭书颖抽了口气，“你该不是认为是我怂恿我爸爸的吧……”

郑凡沉默了片刻："书颖，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几秒，谭书颖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郑凡，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也许我们应该……"

"呵，"谭书颖冷笑一声，"不会吧，睡完就想甩了我？郑凡，你把我当什么了？"

郑凡的心沉了下去。

谭书颖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他无法接受。

头顶上的白月光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阴云。

那晚他确实喝多了，但并非完全没有记忆。

是谭书颖主动送他回酒店，主动……

"书颖，我的意思是，我们分开那么久……"

"别说了！"谭书颖突然哭了起来，"我们分开是久，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我们不年轻了，这种发展哪里又快了，还是说……"她语气沉了下去，“你其实已经不喜欢我了？心里有别人了？”

郑凡愣了一瞬。

也就是这一瞬坏了事。

“我懂了，果然是因为她对吗？很好！”

电话被猛地挂断。

郑凡站在空荡荡的医院门口，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与此同时，郑岚在不远处，将哥哥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他和谭书颖的对话也听了大半过去。

"看来大哥终于开始清醒了。"郑岚自言自语道。

王钰跟了上来，点点头："郑小姐，可以走了吗？"

郑岚握紧了手中的钥匙："嗯，我和大哥打个招呼就好。"

郑凡注意到王钰还没有走，换过了神。

“大哥，我看你还有事，我还是不打扰你了。”郑岚解释道。

郑凡此时没心思再纠缠，就点点头：“早点回家休息，还有小燮这里，你也别太劳累，家里请了护工的，我也会常过来的。”

“好的，大哥。”告别后，郑岚迫不及待的钻进顾炎的车里。

她现在急于和顾炎分享胜利的成果。

郑凡转身走向停车场，背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孤独。

对他来说，今天真不能算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