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3 妈妈的老照片

原来韩永文已经结束了一批会谈，回到了书房。

顾炎的手指刚触到铜制门把，身后就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声。郑燮的阴影从斜后方笼罩过来，带着雪松尾调的香水味，将她困在门板与体温构筑的牢笼里。

"哎，你就丢下我了？"声音贴着耳廓游走，像蛇信舔过冰面。

她猛地转身，后腰撞在雕花门把上。郑燮单手撑住她头顶的门框，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梵克雅宝情人桥腕表。

秒针在珐琅月相盘上跳动，与她的心跳同频共振。

"我和舅舅有约。"顾炎将手臂横在两人之间，眉头紧蹙，"你是客，应会有人接待你的。"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切进来，在郑燮侧脸镀上鎏金。

他忽的低笑，喉结在阴影里滚动："那能和你比吗？你也是韩家人，亲自接待才是待客之道。"尾音黏着某种危险的甜腻。

顾炎胳膊肘抵开他的胸口，翡翠耳坠在颈间划出冷光："你演戏吗？给谁看的？"她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看见对方瞳孔收缩的瞬间，终于扳回一城。

“没给谁看，唉，算了，不逗你了，”郑燮退后几步，环视了四周，“那你结束后直接走吗，我们一起？”

“你是不是有事？”

“算是吧，是关于你妈妈的。”

顾炎心头一紧：“我妈妈？”

郑燮转身，走进了一片光亮中：“等你结束了再说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早上没吃饭，现在饿死我了。”

顾炎愣怔了几秒，看他消失在回廊拐角处才转身上了楼。

最近怎么妈妈的消息多了起来？

连郑燮都有新发现。

韩永文执一卷泛黄的书册，金丝眼镜后的眼尾堆起细纹。

顾炎下意识挺直脊背，轻轻扣响了半掩的房门。

"舅舅。"她将碎发别到耳后，走了进去。

檀木茶几上白雾袅袅，汝窑茶盏里泛着涟漪。

“炎炎来了，来！”韩明修从紫檀匣中取出红包，暗红洒金笺上是新研的松烟墨迹——"初雪化梅香"。

顾炎有些羞涩，她还不怎么习惯接受别人的红包。

“谢谢舅舅，舅舅新年快乐！”

中等厚度的红包，至少得上万了。

指尖触到红包边缘的云纹刺绣，顾炎的视线被泛黄的书册给吸引过去了。

因为那上面有妈妈韩佩妤的照片。

时间有些久远了，照片角泛着些旧色。

"这是......"她弯腰的瞬间，舅舅向来平稳的手腕晃了晃，茶汤在盏中荡开涟漪。

那些照片绝对是有些年头了。

照片上的妈妈显得更加年轻一些。

"过年的时候，总要整理一番。"韩永文取下眼镜擦拭，冬阳将他鬓角的白霜染成暖金色，"碰巧就翻出来这本相册，这是你妈妈大约在初中的时候整理的，想看看吗？"

顾炎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韩永文点头示意她随意。

相册上的韩佩妤十分活泼，几乎没有一张是正儿八经对着镜头摆姿势的，大都像是抓怕。

“妈妈在初中的时候个头就挺高了。”

韩永文笑道：“但是后来也不长了，她为此生气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