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16

赵婉儿才封印作恶大妖，就感知到身后爆开的妖力，担心朱厌出事强忍虚弱，回转想要维护。

却见其半跪在地上，白色面具掉落在地，面色苍白闪烁着妖纹，整张脸都遍布细密的赶住，鬓角发丝也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两侧。

想要靠近查看，却被朱厌周身涌动着狂暴的妖力阻拦，黑炎似的妖力狂躁、肆虐，抗拒着一切靠近之物。

“远舟，你可还好，我该怎么帮到你！”赵婉儿站在三丈开外，只能高声询问他的情况。

朱厌的情况说不上好，但相比于曾经失控杀戮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但他不确定能维持多久，万一还是失控了呢？

哑声说明戾气缘由，朱厌抬眸看向她，苦笑道：“现在不需要担心我引诱窈窈了，为了以绝后患，神女用白泽令毁我内丹吧，这样能稳住天地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

“住口，怎可轻言放弃生命！”赵婉儿面色一变呵斥，相识几年她知道大妖心底良善，不应该就这么赴死。

且如此也不过稳定一段时间，既无法根除，牺牲亲近的朋友实在难以下手，何况朱厌还没失控呢！

这时候，云窈窈见封印平息，但两人却久久未归，当即抱着琵琶赶来，看到的便是对峙中的两人，也听到了这后面的一段话。

拧着柳眉盯着想要躲藏的男人，云窈窈抿唇哽咽道：“朱厌，我自幼费心研究丹药、灵酒，是想救你帮你，而非看你放弃生命！”

清越的琵琶曲从指尖流淌而出，和留音珠的清心音乘二重奏，现场弹奏到底是比录音效果更加，只是这些对已然失控的戾气终归是杯水车薪。

赵婉儿也不远用白泽令如此行事，赵远舟是相识的好友，心中认可的弟弟，多年来辅助她捉妖安世，怎么也不该是被白泽令摧毁内丹死亡的下场。

对此，朱厌心中的感情非常复杂，难以言说，但就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就怕给小姑娘弹奏累昏厥也控制不住。

“如此，我只能先行离开，待能自控后，再来寻你们！”朱厌眼中血色难消，却也不是之前那种摇摇欲坠的状态，起码足够他去老山神给准备的地方，控制暴走的戾气。

那个位置极寒，别说身为凡人的云窈窈，就算是继承白泽令的赵婉儿也不适合去，留下老山神的位置，清心丹和寒月酒只能靠其代为转交。

看着眼眸含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朱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转瞬出现在她身边，抬手擦拭眼角的泪珠，轻声道：

“抱歉，接下来几年都没办法陪你了，只希望窈窈别忘了我，若是……算了，等我出来寻了礼物来找窈窈赔罪，告知你我错在何处！”

“唔？”云窈窈神色状似不解，琵琶乐弦却是丝毫没停，目送他离开了此地。

扭头就和师傅的眼眸对上，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赵婉儿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高兴朱厌找到活下去的斗志了，可貌似年少的徒儿一不小心就要赔进去了。

“窈窈不必有负担，一切从心中想法而动，我们回去吧！”

“好！”云窈窈牵上师傅的手，两人一起回神女殿，还得收集材料准备给大妖炼制丹药和泡酒。

粉色的裙摆后，粘上了一片墨绿色槐树叶，似万花丛中的一点绿，丝毫不令人感到违和。

封印之下，看完全程的大妖神色有些茫然，白泽神女和那小姑娘，和他所遇到的人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