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狼狈生理期·相爱(47)
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她用力将被子扯到怀中,然后转过身将两只手臂垫在脑袋下,又闭上了眼。
身旁的被褥动了动,好像是远离自己的人慢慢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额上。“要我抱着你么?”偷偷睁开一条缝就被眼前一片红色吓得闭上了眼,天樱宿紧紧闭着眼假装自己还在睡——耳畔响起一声温柔的轻笑,他问。“你以前,不都是直接抱上来的吗?”把纠结抛在脑后,她睁开双眼,两人凑得极近,“今天怎么那么客气?”穷绝摇摇头,伸手牵住了她因为仰躺而高高升起的手:“你生理期时总是和我保持一定距离。”
热流走下,她蹙眉:“前天上午量很大,但是下午和晚上几乎没有;昨天也是量特别少——”“但是昨天似乎没有特别难熬。”注视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担忧,“以前,都说后面会一起痛……”试探着去摸索的手触到了一片潮湿,她侧过身去看——食指上有着浅淡的红。愣了愣,她不太信,又去摸了摸。
这次应该看准了,没有很大,那还好。
“漏出了,我去换一下,不许进来。”她看着指尖清晰的红,重了些语气,“珊瑚绒的裤子……真是要命。”“被子上没有,阿樱。”身后穷绝的声音响起。“那还好。”她刚刚站起身就因为腰背的僵硬和疼痛僵住了身子,“好痛……”“阿樱。”穷绝来到床沿,他伸手缓缓将她扶起,担心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很痛?”“很僵硬,很痛。”左手后伸横在腰上,她慢慢弯下腰,“你别跟来,血腥味太重。”
动作迟缓地去找了洗换的衣物,又一股热流,她叹了口气:“真是报复。清穹,你要不再赖一会儿?”“不了,我把床收拾一下。”他的声音似乎也蒙上了尘埃。
饶是她都不敢多看,潮湿、黏腻、猩红,扑鼻的血腥味。
但是僵硬的背不允许她利落地将衣物更换。看了看放在边上的染血的衣物,她看向洗手台:用热水洗的话,血腥味会更重。用冷水吧,刚刚染上,还不难洗。
穿着新换的灯芯绒裤,她将衣物堆到洗手台上。
洗衣液倒在血迹上,她熟练地开始搓揉——连泡沫都是暗沉的红。
至少能洗干净。
光线太暗,她看了看一边的射灯的开关,倾身向前手肘轻撞,明亮璀璨的金色灯光落下。将泡沫拂开,没有血印,她松了口气。随后伸出唯一干净的小拇指带动开关,冰冷的水流出。
果然是天冷,连水都多了几分刺骨。皮肤和骨节早就失了在床铺里的温热,被冷水一冲更是化不开的冷。泡沫迅速地落入水池,原来的颜色显露。她将柔软的织物拧干,搁在边上。随后捞起珊瑚绒的睡裤,照葫芦画瓢。
“阿樱。”门被开启,那边传来穷绝的声音,“早饭吃汤饺,好不好?”“嗯,我有些饿了,清穹。我洗完下来。”她没有回头,“把门带上,待会儿房间里都是血腥味。”“我没事的,你用热水。”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的声音在窗户边响起,“我通了风。”“很快就洗完了。”她看着已经恢复成原来颜色的裤子,松了口气,“还好发现得早,不然时间长了更难洗。去做早饭,清穹。”“嗯。”过了好一会儿,那边的人应了一声,轻轻带上了房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脸都烫了,毕竟是很私密的东西——他们还没有成婚——哪怕是成婚了也不会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吧?将血迹除尽,但裤子也湿了大半。手洗洗算了。她心一横,将整条珊瑚绒睡裤都放到了已经干净的水池。
这才是真正的折磨。
又重又冷又难拧。方才的血腥味还弥漫在这方寸之地。她蹙着眉将裤子全部浸透了水,然后以全身的力气向下施压,脏水出净水进,反复五六次才将整条提起,堆叠、拧干。手冻得通红,比平日都胀了一圈,哆哆嗦嗦地连水都绞了四五次才算勉强合格。
腰上又硬又痛,小腹也是阵痛不已,手上又冻得通红。她将衣服拿在手上,左手横在腰侧缓缓直起上半身,这才缓缓地,一步步向外走去。
“阿樱!”爱人匆忙而来,将她扶住,“峰爻他们在烧饺子,我放好了紫菜和虾皮,过来陪你。”“陪我去阳台,慢一些。”浑身都不舒服,她只能慢慢地迈着步子——鬓发摇摇,她这才发觉自己连晃晃脑袋的力气都没有。
有些温热的指尖拂过自己的鬓角,她侧目望去,只见自己的爱人鼻梁以上没入阴暗,以下则被日光照亮——他紧绷着嘴角。
缓缓直起身子将睡裤晾好,她顿住了动作。“我闭上眼睛。”身旁的人适时开口,手臂没有离开她的后背。不敢多做拖延,她只能忍着痛弯下身再直起。掌心苍白,十指通红发胀,上面的纹路都张开了裂谷,可怖狰狞。她用力舒展了手指,指甲都已经发白,这是第四天。
“走吧,清穹,我们回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