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种植物）
我就不应该回莫斯科。
我忘记了，鹅国也有隔离期(ᇂ_ᇂ|||)
我被隔离了。
我被隔离在莫斯科的定点酒店里了。
“抱歉，薇拉小姐，定位显示您曾经路过叶卡捷琳堡等地，所以我们要将您依照规定进行隔离观察。”
emmmm……
三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鹅国大白正和蔼可亲地站在家门口向我通知。
“麻烦给我五分钟收拾行李，谢谢。”
刚回家三个小时，我就又被鹅国大白们从安德烈家拎到了酒店。
还好安德烈一家还在乌拉尔没回来，不然——
我方水晶正在被攻击。
家就真的被抄了。
耳边似乎还响起了熟悉的游戏音效——
Defeat。
医护人员把我带到了酒店的10楼，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测，还有一个棕色眼睛的护士姐姐在旁边记录我的行程。
在配合疫情调查这方面，请相信我们瓷国人，有一说一。
和医护人们告别之后，我就趴在窗边上望着莫斯科城的车流发呆，反身从行李箱拿出了笔记本和笔，一边发呆，一边写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别人眼中的胡思乱想，是我日后的灵感。
“安德烈，我被隔离了……不是，我没感染，但是路过了几个风险地区……你告诉伯父伯母一声，我可能有半个月回不去家了哈。”
普京大帝处理完了今天的事情，望向了窗外的火烧云，忽然想到了那个远行的小姑娘。
她到底回来了没有？
他拿出手机，上面有一个特殊标记的号码。
“……”
我和手机大眼瞪小眼。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普京大帝的照片面面相觑。
哦，忘了说了，这是普京大帝的私人电话号，还是上次远行之前的时候他留给我的。
大帝一本正经地跟我说……
他打算用这个电话号催更我。
我谢谢你，亲爱的大帝。
我真的谢谢你。
真的。
反应过来，我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
我：总统先生？
大帝：你在哪里？回到莫斯科了吗？
嚯，听起来大帝的心情不错，看来是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发生呢。
我：我在莫斯科的隔离酒店里，我被隔离了。
大帝：你感染了吗？
……不是，大帝，你能不能往好的地方想一想啊？！我就非要生病吗？
我：这倒没有，只不过路过了几个地方，等我到莫斯科的时候它们变成中高风险地区，变脸速度就像隔壁霓虹对阿美莉卡一般。
大帝：……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合适的比喻来表达你的想法，不过挺形象的。
“合适的比喻？总统先生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暂时没想到。”
一阵沉默。
普京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风声，还有姑娘浅浅的呼吸声。
“总统先生，你为什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呢？”
小姑娘的声音很好听。
为什么打电话给她呢？
“或许，有些事情更适合向陌生人倾诉吧，”普京拨开窗帘一角望向窗外——外面下雪了：“又下雪了，薇拉。”
一朵雪花落在脸颊上，迅速融化成水滴。
“嗯，下雪了，总统先生，你可别忘了多喝热水。”
我对天发誓，我当时那句“多喝热水”纯属嘴瓢了——以前我都是这么说安德烈的。
“为什么要喝热水？”
我：？？？
我反应回来了。
听起来大帝没有生气？
“额，其实是因为我们瓷国都习惯了喝热水，比如说预防感冒什么的……就会多喝热水。以前的条件不够好，家长都会这么照顾孩子，再后来就成习惯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总统先生别忘了多喝……不是，别熬夜了哈，注意身体健康。”
啊啊啊——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烦死了！
就没有一次说话说利索的时候。
大帝：你现在在哪里隔离？
我探头看了看，远远地望见了克里姆林宫的屋顶。
我：只能看到克里姆林宫的屋顶，总统先生，你该不会想过来找我唠嗑吧？
大帝：……你在第一医院北边的酒店里对吗？
……
我下意识地想把电话给挂了。
我：……你咋知道的，总统先生，我现在怀疑你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
难不成大帝纯靠推理？
我的老天鹅啊。
“我已经在莫斯科待了几十年了，对于一些基本情况还是记得清楚。”
普京回到办公桌，按了联系秘书长的按钮，不一会儿，秘书长就匆匆地赶来，在他说话的前一秒看到他的上次朝他比了噤声的手势，然后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你想吃什么？”
我还没反应回来：“什么，总统先生？”
“你想吃什么，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秘书长：？？？
“你想吃什么？”
我望着窗外的星空，想象着此刻的总统先生，他或许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日常的工作呢。
“我倒不挑食，先生，”我说道：“酒店这边的一日三餐都很好，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而且，这样很麻烦你。”
“麻烦我？”
鹅国的通讯设备比我想象的好，我听到了大帝的一声轻微的笑。
“为人民服务——这好像是瓷国的一句名言。”
周总理的名言！
“我还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总统先生，对我来说处理人情世故比让我学数理化生更煎熬。”
瓷国人不骗鹅国人。
“这可能是咱们两个达成的第一个共识，薇拉。”
“我很荣幸和您达成共识，总统先生。”
那天，我们聊了一个小时，天马行空地聊，从圣彼得堡到**，从大列巴到瓷国馒头，从普希金聊到李煜。
“总统先生，我突然后悔跟你打电话了。”
“理由。”
“我又饿了，一想到那么多的美食，我就饿了。”
我猜，普京大帝的表情一定很无语，就像网传的帽子猫一样。
等等，帽子猫的原型该不会真的是……
我想了想帽子猫，又想了想哔哩哔哩上各种普京大帝捂脸偷笑的视频……
还好大帝不看小破站。
粉色小破站上某些虎狼之词怕是过不了鹅国相关部门的审核啊……
我甚至都能脑补网络安全工作人员的表情了。
ε=ε=ε=(ﾟ◇ﾟﾉ)ﾉ
我看了看钟表，已经很晚了。
“时间不早了，总统先生，晚安，祝你好梦。”
过了一会儿，普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薇拉，你也是，祝你晚上有个好梦。”
所以，半个小时之后，我看着门口地面上的一大兜美味零食以及上面的字条，一度怀疑自己被普京调查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真的被调查了。
就是说，有时候直觉被称为“直觉”是有原因的——也太准了吧？！
我一边吃着紫皮糖，一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