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克里姆林宫的红茶味道不错。
要是没有人盯着我们看就更好了。
现在是开学典礼事件的第二天下午三点，我们正在总统办公室外面的一间房间里坐着，面前是某位著名的总统先生的秘书。
“请稍等片刻，”毛熊秘书说道：“总统先生正在办公室处理昨天的事情，在此期间两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正常人谁敢提要求呢？我在内心吐槽。
“emmmm……实物和照片一模一样，”安德烈四处打量，“真的非常壮观啊。”
“……确实，不过你不紧张吗，安德烈？”
“当然……紧张啊！”
我和安德烈靠在沙发上。
安德烈的手机一直发出消息提示音。
“我们新生群炸了，姐姐，”安德烈翻看着聊天记录，然后把手机递给我，语气中满是无奈：“现在全学校都知道咱们两个特别能打人了，有人还以为你是总统先生的隐身保镖。”
就……离了个大谱。
fo了。
现在的我们两人头上写了四个大字。
生无可恋。
普京大帝，给个痛快，赶紧吧，我们累了。
“两位履历干干净净，但是显然，来自瓷国的姑娘人生经历更丰富。”
普京看着档案上的两张照片，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总统先生，安德烈先生和薇拉小姐已经到达会客室了。”
“嗯。”
普京收起档案，放在抽屉里。
我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在中午没吃饭就被请过来喝茶的前提下感觉有点儿困，于是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据安德烈说，我甚至还说了梦话。
安德烈：姐，你心可真大。
安德烈轻轻起身，把自己的外套盖在薇拉身上，然后和推门进来的普京先生四目相对。
普京：……
安德烈：……
安德烈下意识地低头，又和一双灰蓝色眼睛对视，吓得后退了几步。薇拉从沙发上站起来，顺着安德烈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面带笑意的总统先生。
薇拉：……
沉默是今天的克里姆林宫。
“总统先生下午好。”
跟总统进行日常打招呼总不会被送到西伯利亚挖土豆了吧？
“薇拉，安德烈，你们下午好。克里姆林宫的红茶味道怎么样？”普京扬起嘴角，笑着看了看我们两个，慢步走到我们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目光注视着我……们：“坐，毕竟你们昨天还救了我呢。”
“啊哈哈哈哈……总统先生，那纯属意外，啊对，纯属意外。”
至于安德烈大展身手嘛……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不过，两位能在那种紧急情况下迅速做出反应，能力可见一斑。”
这话没错，我认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邀请我们两个来克里姆林宫。
一个真敢问，一个真敢说。
“薇拉？”
我抬头，正对上普京大帝的眼睛。
雾霾蓝的眼睛，高加索血脉的明显特征。
很好看的眼睛，像极了贝加尔湖，深邃的蓝色。
“总统先生？”
我放下刀叉。
“说实话，我有些好奇，在中国的历史课本上，你们
沉默是今晚的克里姆林宫×2
我仿佛看到了大帝给我挖好了一个大坑，笑眯眯地等我跳下去呢。
淡定，一定要淡定。
“评价一个国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我们的历史课本只是负责记录苏联的历史。我们肯定苏联曾经给我们送来的马克思主义，因为它为我们指引了一条通向光明的路；我们记得苏联曾经在二战期间抵抗法西斯进攻，我们记得苏联曾经援助新中国的那些物资和技术……我们记得苏联对新中国的好，但这并不代表苏联的每一段时间都是好的。”
普京和安德烈放下了刀叉。
“现在的我们与其说是怀念苏联，不如说是那段友好的时光，是那段纯澈的红色师生情谊。”
完美。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满分。
嚯——
大帝他笑了，不是那种嘲讽的笑，而是……三分惊喜三分赞赏四分打算挖墙脚的笑。
啊，终于不用出（克里姆林）宫成盒了。
随后的半个小时，我以一种极其愉快的状态干饭。
味道真不错。
晚饭之后，普京大帝派专车护送安德烈回学校——由于疫情大有反弹之势，学校决定封校一段时间。
我被心情正好的普京大帝拉去散步。
是的，散步，就很离谱。
安德烈也没搞懂总统先生的这一段操作，他用一种极其呆萌表示不解的眼神望着我。
智慧的眼神。
“emmmm，那，安德烈，要不然你先回家？”
“胡天八月即飞雪。”
莫斯科下雪了。
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注视着我们，但是在我扭头往后看的时候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总统先生的右手手指上有一层厚茧，触感十分明显。
真暖和。
“他们都在后面跟着呢，薇拉小姐，”轻轻一带，我往后扭的头就扭回原位了，只听得头顶传来低沉的笑声，“他们一直都在看着我，安保工作很到位。”
好吧。
“emmmm……一直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一定不好受，总统先生。”
“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薇拉，刚刚成为总统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逐渐适应。”
那总统先生是有够累的，我心想。
普京撤回覆在我眼上的右手，转而牵住我的左手。
……或许是我的错觉。
但是，漫天飞雪，温柔的灯光，帅气的斯拉夫男人和瓷国姑娘……靠！跨国爱情电影我狠狠地代了！
『啪！』
我在心里给沉浸在幻想的小人一个大逼斗——你想啥呢？！他是总统先生啊总统先生！
我戴着一双黑白毛绒手套，手背上还有一只趴着睡觉的北极熊，而总统先生没有手套。
“总统先生，伸手。”
普京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会像下命令一样和他说话，好看的蓝眼睛看了看我，然后伸出左手。
然后……普京总统获得了一双手套。
“emmmm……总统先生，那个……瓷国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就是……您邀请我和安德烈吃饭，按照礼节应该给您准备一份回礼，但是时间仓促……这是我自己织的手套，先当做礼物了。”
丫的，这可能是我面对除了老爸伯父安德烈之外的异性最勇敢的一次了。
“所以瓷国人都是这么在乎礼节吗？”
普京的声音平静，似乎就是一句平常的问句。
很可惜，当时我并没有看到普京的眼睛。
“应该吧……再说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普通的朋友关系应该都是这样，大同小异。”
我保证我实话实说。
普京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牵着我左手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我悄悄抬眼看着他的侧脸。
嘴角抿起，眉头微皱，似乎连他雾霾蓝的眼睛也暗沉了些许——他有些心情不好。
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应该没有吧？
我在心里把刚才的对话盘了一遍又一遍——没问题啊我。
“在想什么？”
头顶又响起普京好听的声音。
我抬头看他，扬起微笑：“嗯……就……就刚刚看见您似乎心情……不太好。”
确实心情不太好，普京心想，但是现在不能和你说，小姑娘。
好吧，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政治上面的事情——那可不是我的专业范围，对此我属实是有心无力了。
我低头看看总统先生的右手牵着我的左手，犹豫了一分钟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回握住。
或许总统先生想把我当成一个情绪回收站？
难道总统先生没有固定的专业心理医生疏导情绪吗？
“你有喜欢的人吗？”
哈？我？
普京注视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说起来怕您不信，如果您是指那种可以称得上恋爱关系的那种喜欢——那没有，”我认真地回忆过去，“事实上，那时候的我除了看课外书和吃饭以外，最喜欢自己宅在家里自娱自乐，或者是跟着爸妈出去玩。没有特别令我动心的男孩，直到现在都是。”
而且那时候，男孩子都喜欢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至于我这样高中可以抄起刀和社会青年对峙的彪悍（他们说的）……只能互称兄弟了😂
但是，这段黑历史是万万不可泄露的。
“我倒是不知道，总统先生对异国陌生姑娘的情感生活如此好奇。不过，话都说到这里了，总统先生要不要也说说您的情感经历？”
快说吧快说吧，总统先生，小本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说完之后我去写同人文了。
“嗯……等我想一想……”
一路上，两人一直手牵手。
“所以，你说总统先生对那位姑娘没有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
“打赌吗？”
“我肯定赢。”
两个保镖一边看着前面两人的行动，一边小声说话。
你问我记了多少总统先生的情感经历？
我只能说，未来三年的普京同人文灵感都有了。
让我们一起说——感谢普京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