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走 (2-1)

一切都乱了，从那个电话接起后。

男人下意识的焦急反应根本藏不住，握着手机站起身的瞬间，脸色大变，甚至直接碰倒了桌上未饮完的第三杯酒。

未尽的惩罚，继续的大冒险。

透明的玻璃杯霎时间倾倒，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无限放大，酒红色的液体流淌而出，滴滴答答落至柔软珍贵的地毯之上，洇湿一片。

甚至还有几滴落在了柯芝芝的衣服上，来不及反应的迅速的渗透，是覆水难收的结局。

她看到了，备注是莞卿。

马嘉祺垂眸再看了眼手机屏幕，迅速开口。

马嘉祺：有点事，先失陪了。

通话界面还没有挂断，男人匆匆忙忙扔下一句话抬脚想要离去，向来细心的他，这一刻甚至没有看见柯芝芝卫衣沾上的酒渍，明明那么显眼。

连坐在柯芝芝身旁的人都看到了，无言的拿了张湿纸巾递过去给她。

明明只要稍微分给她一个眼神，就能看见的酒渍。

可他的眼里只有焦急，刻不容缓的，火烧眉毛的焦急，为了另一个女人的焦急。

怎么可能容得下其他？

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湿纸巾，柯芝芝轻声道谢，垂眸的时候感受得到在场十多道探视的目光，戏谑的目光聚焦过来，此刻马嘉祺和她就是一场进行中的戏剧。

下一幕是男主角临时跑路，烂尾的戏剧。

所有人都在看柯芝芝的好戏，数十道锐利的目光中她被迫上了火堆，毫无退路。

在马嘉祺这些好友面前被他毫不犹豫的扔下，结局是什么当然不言而喻。

谁都可以欺负的，轻视的，嘲讽的，不重要的女朋友。

但柯芝芝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些，她只关心马嘉祺最后的抉择，这是她和林莞卿的一个赌注，赌上她所有的赌注。

她不怕丢人，不怕被人议论，只怕这场赌局自己输得一塌涂地。

手指捏着湿纸巾用了些力道，一遍又一遍不复其烦的仔细擦拭着酒渍，但无论怎么努力最后也只是洇湿一大片，徒劳无功，红酒渍依然刺眼。

没有人看到，柯芝芝刻意挺直的腰板，放在膝盖上微微发颤的手，抬眸轻声问。

柯芝芝：嘉祺，一定要走吗？

挽留的话，一句就够了。

多说无益，真正想留下的人一个眼神就明白，留不住的人哪怕再多话也停不住他的脚步。

马嘉祺如梦初醒般的僵住离开的步子，转身眸光复杂的看着柯芝芝，忽然大步走了回来。

马嘉祺：芝芝，对不起。

充满歉意的拥抱，马嘉祺甚至不敢与柯芝芝的目光对视上。

马嘉祺：我很快回来，乖。

柯芝芝：所以是一定要走，对吗？

柯芝芝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心冷的速度比她想象得还要快一点。

重复的问题，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和回答。

马嘉祺：嗯，林莞卿在那边闹着自杀，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没法不管。

马嘉祺抱得更紧了，埋在人颈窝处小心翼翼的回复，很快又给出保证。

马嘉祺：对不起，就一会，我保证马上回来。

柯芝芝：没事，我能理解。

柯芝芝好久好久才给出回复，笑了笑伸手回抱住马嘉祺，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背。

能做到这种地步，林莞卿也是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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