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邪生得阴柔,单独看时倒也玉树临风,但与云破晓站在一块儿就成了天壤之别。
不,是所有人在穿着盔甲的云破晓面前都会被秒成渣,他是天生的战神,这气质谁又比得上?
早前溟邪在莲罗寺地宫就跟云破晓打过,此时狭路相逢,气氛就显得特别剑拔弩张。
云破晓盯着溟邪那阴恻恻的脸,冷笑道:“中常侍若看不出个所以然,本帅可就不客气了,定会让在场的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论功夫,溟邪不如云破晓。
但论巫族秘术,这儿所有人都比不得溟邪。
溟邪忌惮云破晓,就迫不及待想除掉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机会,便覆手拈了个手决。
这手决……
殿堂之上,柳婵霜一直没吭声,但默默关注着两人,便把溟邪的动作看在眼里。
他结手决的手法,分明是大祭司的手法!
“大将军,下官得罪了。”
说话间,忽然一道符箓出现在溟邪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了云破晓的脸。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整个宴厅陡然刮起一股狂风,如电光火石般席卷了每个角落。
旋即一声悲怆的哀嚎声响起,只见溟邪忽然死死捂住裆部,无法控制地跪了下去。
风一停,这宴厅满地狼藉。
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汤羹果蔬什么的噼里啪啦飞落了一地,没有一桌能幸免。
那些个不会武功的文臣就遭殃了,脸上,头上和衣服上都落着菜肴,着实狼狈。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溟邪,他满脸煞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裤裆瞬间被鲜血浸透,滴得满地都是。
最震惊的不是权臣,也不是沈千鹤,而是太后。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溟邪裤裆下的血,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旋即她一掌拍在桌上,怒不可遏地道:“好你个云破晓,大过年的竟然把这国宴搞得如此乌烟瘴气。”
云破晓本就厌恶极了太后,冷冷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忘记了,此番事情乃是沈相说微臣是魔,紧接着中常侍便要来验证,这才落得自食其果,怎地是微臣的错?”
“放肆!你定是用了什么术法把中常侍伤成这样。”
太后这偏私俨然都不顾场合,若非顾忌皇家体面,她可能已经跑下去看溟邪伤势了。
兴许是太怒,太后无法控制的呕了两下,虽然用袖子遮着,但柳婵霜却尽收眼底。
她若有所思地瞥看了眼太后,拉过她的手不露痕迹地在她手腕上一搭,旋即又拍了拍她手背。
“母后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都要心疼的。”
太后余怒未消:“真是岂有此理,越来越狂妄了!”
殿堂下的沈千鹤不敢吭声,在场人都不是傻子,看到溟邪裤裆流血必然会生疑。
早前负责监管溟邪净身的人就是他,眼下太后已经怀孕,这事儿怪罪下来可是要诛九族的。
吴庄南昭高坐殿堂之上,但一句话都没说,目光冷冷扫过溟邪那血淋淋的裤裆,凌厉得能杀人。
这一时间,宴厅的气氛凶戾得让人肝颤。
云破晓自然不会放过溟邪,问道:“不知中常侍看出本帅是人是魔了没有,没有的话再来一次?”
溟邪咬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疼得唇角都在颤抖,冷汗瀑布一般顺着额角滚。
蛋碎了,就在他朝云破晓施法的瞬间被他踢碎的。
他没想到云破晓入魔过后功夫这般厉害,那一时间大意了。
太后担心再等下去会被吴庄南昭发现秘密,便招呼她两个侍从:“你们把中常侍扶下去歇着,找太医看看。”
“太后娘娘不必着急,微臣可以为中常侍看看伤势。”苏引忙不迭站了起来,朝太后拱了拱手,“微臣虽比不得宫中御医,但看个伤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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