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你待在元帅府养伤就好了嘛,何必跑出来与沈相作对呢,这下锒铛入狱,真是自找的。”
进了天牢,赵真一边锁牢房的门,一边碎碎念。对于苏引,他还是颇为关心的。
苏引纳闷地问道:“赵公公,皇上可是有什么把柄在沈相手里?”
赵真左右看了看,把狱卒遣退,才又道:“皇家之事,岂是你这个小兵能议论的?大将军与沈相分庭抗礼,你一番言辞又能怎样?”
“可是,总得有人出来说话不是?”
“那这个人也不应该是你!”赵真蹙了蹙眉,道:“我差人去元帅府给大将军报个信,让他来捞你。”
“长风说大将军去连山河堤赈灾去了,怕是鞭长莫及。”
“去连山河堤了?”赵真一愣,“连山河堤是你爹爹在处理,大将军去作甚?”
赵真顿时疑惑起来,京都城这般风起云涌,是对付沈千鹤的好时机,云破晓忽然离开做什么?
难道他发现了沈千鹤的银库?
赵真没再给苏引说什么,急匆匆离开了天牢,直奔御书房。
刚到御书房,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赵真冲进书房,看到长几上一滩血迹。
吴庄捂着胸,颤巍巍地靠在软塌上,一张脸死灰。
赵真一愣:“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宣,快宣柳婵霜进宫。”吴庄说着又呕了一口血,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有晓儿,把他也叫进宫。”
“老奴刚才问苏引,她说大将军去了连山河堤赈灾,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那就派人去喊,快,快点!”
“嗻!”
赵真一走,吴庄跌跌撞撞又来到内殿,在床榻下翻了很久,捧出一个血色蛊盅。
蛊盅通体血红,上面刻着符文,仔细瞧仿佛是鲜血在符文上流转似的。
他打开蛊盅,里面是半盅暗红腥臭的血,血里泡着一只四不像的蠕虫,不像蛆,不像蛹,也不像蛾,红彤彤的。
不过……这蠕虫死了。
吴庄惊得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捧着蛊盅瑟瑟发抖。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血咒乃是炎煌大陆最凶险的巫蛊之术,没人能解的。他是朕养的傀儡,他是朕的傀儡。”
旋即,吴庄又咬破指尖滴了好多的血在蛊盅里,但这蠕虫已经不喝血了,飘在血液上,红得扎眼睛。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吴庄要疯了,狠狠把蛊盅砸在地上,里面的血泼得满地都是。
因为尸身被血水泡发,那只蠕虫直接被摔成了血泥,五脏六腑溅开,很是恶心。
“呕,呕……”
吴庄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有血,也有一些类似血肉的组织,他吐得昏天黑地。
“来人,来人,朕不会死的,朕绝不会死的。”
吴庄哆哆嗦嗦地爬了出去,嘴里一个劲地吐血沫子,面色土黄,就仿佛是从地里刨出来的死尸诈尸了一样。
赵真带着柳婵霜匆匆赶来,便瞧见吴庄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上脸上和地上全都是血。
柳婵霜走上前看了许久,狐疑道:“皇上这是?”
她目光落在内殿地上那一团血肉模糊的蠕虫身上,也不由得一愣。
血咒也是巫族秘术,既然是蛊术,自然是有蛊虫的。
这血蛊虫就是血咒的主蛊,从吴庄给云破晓下蛊的那一天起,蛊虫就与他息息相关。
血蛊虫的沉睡期很长,这期间,吴庄只需要隔三差五就滴几滴指尖血喂养它就行。
最早的时候,血蛊虫只有半颗米粒那样大,后来云破晓成长,血蛊虫也在成长。
确切地说,云破晓越强大,血蛊虫就越精神。
吴庄之所以忌惮云破晓,是因为这血蛊虫长得他快控制不了了,所以他想削弱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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