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人

“你现在只有两间铺面，还不会引起他们注意。若你再开新铺，他们也降了价，你大可来东街的妙味堂香料铺找我袁惜兰，我自有后招。”

黄家父子就这样与我达成协议签字画押。

这之后我将技法和一应药品配方教授于他们，两父子千恩万谢。

几日后，柳易彦带了好消息来了妙味堂。

“今日，我约了那波斯国的大臣在阔海酒楼，你便也去吧。不过你这穿着略有不便，该打扮打扮！”

我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衣衫顿时明了。日常我这样打扮也就罢了，对波斯国官员是该洗漱更衣，着装隆重以示重视的。

“你且等我，我这就回去换了。”

“不急我约的时间还早。不过，就不要回家了，你连杭绸都没有，哪里有华贵的。我叫柳红来带你去成衣店买现成的，且由她给你装扮一番。”

柳红闪身进来，微微笑着。我却发了愁，难不成要打扮成花枝招展的。

“你且放心去吧，柳红有分寸，哪能把你打扮成清倌人，她肯我都不干的！”柳易彦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我便随着柳红去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回到店里柜面上的银两已经所剩不多，丝绸小褂胭脂水粉的价格简直够我这个月进货的。

无奈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我且咬牙忍着。

“呦，老板您也太漂亮了，这葱绿的丝绸小褂穿在您身上，衬得肌肤胜雪，唇红齿白。”

“瞧这小七学的，夸赞起来都一套套的！”我忍不住笑他。

王妈妈却也说：“姑娘，怕他不是学来的，而是真心的。平日里您不做装扮，这打扮起来真真是个美人的。您这口脂却像个樱桃一样，我老婆子看了都颇为心动。您且看柳老板，眼都看直了。”

我这才注意到，柳易彦还等在店里，未去阔海楼。

“喂！你倒真配合王妈妈，别装了！”我晃了晃手中的帕子。他却仿佛如梦初醒般。

“啊？你说什么？”

“可真能装，走吧！得去阔海楼了。”

“你这般样子，我却真不舍得你露面了。”他却原地不动，仿佛说真的一样。

“胡闹什么，有正事的！”

“不若这样，我便说这妙味堂也是我的，全权代理罢了。这样生意更好谈的！”他信誓旦旦地说，不似玩笑。

“你发什么疯，我自己的生意自己做，你莫不是要故意惹恼我！”我这凝眉瞪眼对他做怒气冲冠样。见我似真的发脾气，他只好作罢。

阔海酒楼雅间内，我们且等了不大一会儿就迎来了波斯大臣。

波斯人褐发碧眼满身珠光宝气。

“莫大人，这位是我的妻子袁惜兰！”我听了一愣，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这样介绍我，却不好当面反驳。

“莫大人，我是妙味堂香料铺的老板。”说罢深施一礼。

“哦吼吼。一言兄多年不见，你竟成婚了！柳娘子你莫听他闹，叫我莫尔塔就好。”这大胡子莫大人看似与柳易彦是老相识，他的中原话虽语调不准，但已算非常醇熟，可见经常在两国间往来。

“唉，我现在是白身，与莫大人称兄道弟岂不无理！”柳易彦说的客气，可那表情却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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