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悟 (2-1)

她也没有真正想要教导人的心思，只不过想到了以前的事，随口一说而已。

骤然间，身后多了道微风，东西摔在地上的绝大声响，还有可磕碰地板的动静。

慕九幽扭过头，就见洛川跪在地上，哪怕腿废成没有知觉，依旧端端正正，朝向她跪拜，双手支撑着地面，额头不断有细汗露出来，他咬牙切齿的忍住痛意，没有见慕九幽一点抗拒的情绪。

小心翼翼也变得极为大胆。

“洛川，拜见师尊！”

是应该叫师尊的吧。

洛川有些忘记了，对于凡间的做活计的应该叫师傅，对于从小养到大的，叫师父，对于仙门的仙人来说，哪怕不清楚眼前的人只是会点高超的医，可他也看见了慕九幽隔空关门，还有端木胤的隔空取桌子的能力。

不管如何，他这师，哪怕以后会有任何后果，他都愿意承担。

...

距离收个陌生男性，当徒弟，已经是退瑞雪兆丰年的时节了。

距离端木胤回来还有一段时日，慕九幽什么哦都没有教洛川，只是让他拄着拐杖到后山去砍柴，每日除了熬药就是雕刻这什么东西。

洛川从不过问，只是默默做着师尊要安排的事情，对之前拜师所说的称呼，慕九幽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索性，洛川就先喊着了。

砍完柴后，他从后山的小路，回到也不全是布料做得屋中。

冬去春又来，洛川越发没有后悔拜师的决定，腿虽然还是动不了，靠着拐杖艰难砍树的工程已经结束，他这会有了师尊做的轮椅，来回推动这轮椅走后山的小路，砍树搬这回来。

这天师尊又一次去熬药了，洛川决定给师尊一个惊喜，哪怕这布料在结实，也要换一种别的方式。

人还是要住家，住真正的房子里，才可以啊。

洛川的精神头慢慢回归，学着师尊的模样雕刻这手中的木头，修好的木头摆放整齐，按照脑海中父亲的样子，做成了房梁，柱子还有门。

做好藏起来，不能叫师尊发现，这也意味着洛川需要更多的木头，不然砍少了，师尊会询问，甚至不让他出门。

洛川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惩罚，正常的话，不是让他在砍更多的回来吗？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是自己要做的，师尊并没有强迫、

从始至终，师尊的话真的很少，比他还要少，好几本上除了必要的时候，不怎么说话。

很多时候反而是他自言自语，甚至当时觉得师尊还有另外一位少女竟然是仙人，完全是多想了。

至于仇恨，报不报，已经不重要了。

起码暂时是。

毕竟，洛川也不知道这仇，该如何去报。

雕刻好了最后第一扇门，还有窗，明天一早，趁师尊出门赏花，就可以大干一场了。

慕九幽正端坐在自己的屋内，双手盘膝，到她这个境地，打坐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

开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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