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账

“殿下，可需要属下……”浣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晞“大度”地笑了笑，“责备”浣竹:“浣竹，做人不能这般冲动。都是等着科考的学子，怎么能一言不合就起杀念呢？”

浣竹看着苏晞，浣竹不想说话了。他是苏晞的心腹，这些年多少缺德事都是他干得，他还能不知道苏晞憋着什么坏水吗。

正好小二进来送饭菜，三个人都闭了嘴。苏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神充满了不屑。

“不急，这笔旧账，本宫定然是要讨回来的。”

……

“华暄殿下享国之供养，当为天下百姓献身，牺牲殿下一人平息战乱，是大义之举，望陛下莫再犹豫！”

六年前的皇宫城门前，数十名学子跪在那，逼迫文帝送苏晞前往大夏和亲。为首者，便是郑文睿。他口口声声家国大义，带着那么多人跪在那，不吃不喝三日。

“恳请陛下送华暄殿下前往大夏和亲！”

彼时文帝一念之差，让大夏皇帝动用了十万军队攻打大煊。措手不及，节节败退，连失数座城池。

元定国公谢瑾紧急点兵上阵，人还没到边疆，就有了数十名学子与皇城逼宫，上书恳请文帝止兵，接受大夏皇帝的要求，送华暄长公主和亲的闹剧。

皇后身怀有孕，乍一听闻此事，心急如焚，不顾身体跑到宣政殿外跪求，以至于动了胎气，一尸两命。

……

“科考是为了选拔人才，自然是要人品才干上佳之人，浑水摸鱼之人，本宫觉得，也不必参加了。”苏晞好似讨论天气一样，“凝舟，你觉得呢？”

“能出口气，也不错。”

当年那件事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过不去的坎。他们失去的太多了，一夜之间从少年少女长成孤家寡人。

短短几句话，决定了好多人的一辈子。苏晞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到底是匡扶社稷之人，还是危害江山之辈，反正，她从未自诩正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恩报恩，她绝不可能允许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每天站在她面前影响她的心情。

“你们回来了，快来看！”一进书房，叶泠语就迫不及待拉着苏晞过去。

“怎么了？”苏晞一头雾水。

苏晞的桌案上，正摆放着暗卫传回来的情报。想来是关于王倪竺的，苏晞也不犹豫，直接打开。君凝舟凑过去和她一起看。

一目三行扫完，苏晞脸都黑了。

叶泠语他们在苏晞之前已经看过了，也已经简单商讨了一下。姜执礼颇有些无奈地说:“咱们这备选还真是没白选。”

“王倪竺回府后，暗自结交了数名京中学子，收受贿赂。且发现，他早已与地方官有过私联。”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苏晞头疼不已。

君凝舟听了姜执礼他们的话，觉得有些不妥之处:“不如，将消息放给孙元司。礼部才是科举的筹策中心，王倪竺要舞弊，绕不过他去。就当是给孙元司一个表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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